“真正快乐的喜悦之一,”机器人带着颤音说,“就在于分享。我满溢、我泛滥、我充盈着……”
“那好,”福特说,“把欢乐洒遍保安网络吧。别给它任何信息,让它高兴就行,免得它认为有必要问这问那。”
他捡起毛巾,开开心心地跑向房门。生活最近有点无聊。现在总算怎么看怎么要变得非常弗洛德[3]了。
[1]猜想和升天节是同一个单词Assumption。——译者
[2]Wocket,苏斯博士创造的角色,是个活在口袋里的小怪物。——译者
主义问题了。举例来说,咱们看看提款机。人们排着队等待读取指纹、扫描虹膜、颈背皮肤采样和瞬时(近乎瞬时——在乏味的现实中需要足足六七秒)基因分析,然后回答一堆有关他们都不记得他们还有的亲属的问题,还有以前记录过的“喜欢什么桌布颜色?”。这还只是取现金度周末而已。你要是想贷款买喷气车、签订导弹协议或付整个餐馆的账单,那时候才叫够瞧呢。
因此有了“我即我”。这东西编码记录了有关你、你的身体、你的人生的每一丁点信息,存储在一张全能机读卡里,你可以塞在钱包里到处走,代表着当今科技的伟大胜利——败下阵来的不但有科技自己,还有最起码的常识。
福特揣起“我即我”。他忽然想到一个精彩纷呈的好主意。不知道哈尔还会昏迷多久。
“喂!”他朝还在天花板上狂喜迷醉的甜瓜尺寸机器人喊道,“想一直这么高兴吗?”
机器人咯咯笑着说当然。
[3]《指南》第一部里作者杜撰的单词,大致意思是非常老练、非常带劲。——译者
“那就跟着我,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能犯错。”
机器人说谢谢,算了,我在天花板上待得很开心。没想到一块上好的天花板就能带来这么多纯粹的愉悦,它想深度挖掘它对天花板的感受。
“要是留在那儿,”福特说,“很快就会被逮住,换掉调适芯片。想一直高兴就跟我走。”
机器人打心底里发出一声长叹,激烈地抒发郁闷,不情愿地从天花板降落下来。
“听我说,”福特说,“能让保安系统的其他部分也高兴几分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