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吗?
嗯,也想学着听音乐。
好啊。
他很高兴,坐近她身边。拉过张白纸,在上面涂涂画画,边在嘴里念,这些就都跟样好。她在旁边听着,觉得是不是就要开始,好像有个开口,天空忽然被人剪刀,有星星流出来,未来和切就都在里面。
几天之后,他把机器带来,看着眼熟,确实跟他样。男孩子喜欢黑色,经典机型,放CD位置有个小小视窗,按下play键以后,光碟会在里面缓缓旋转,像只快要升空飞碟。她想起有个星期三,他通常做节目时间,在食堂吃过晚饭,她不想回宿舍,穿着皮鞋在操场圈圈走。最后,发现自己走到广播
哦,那先走。
门轻轻关上。空气颤颤。她把上星期从学校边门音像店里买盗版DVD推进影碟机。
还是有道门关着,或许直关着,也不止道门。她觉得很多事情都很困难,比如从来就不知道,开端如何才能成为开端。别人生命里都发生怎样偶然,或者她是被怎样必然禁锢住,在某个关节生锈,就是做不那种打开扇门事情。
孤独,沉默大学岁月,不断诉说又无可诉说。喜欢人就在眼前,但是过两三年都像在重复第天。他们样隔阂,疏远,有时候有亲近冲动,给人希望,然而又退回来,站回河两岸。
她记得那次是他问她,想不想买个CD机。他有个中学同学家里开唱片店,进到批快停产老牌子,音质很棒,跟他现在用样。他把手绕到耳朵后面,摘下耳机,还残留着音乐和温度,递过来给她听。
是享荣华富贵去。生命短暂,如果贪恋富贵荣华,就好好享受遍。但是她感觉,他和她样,也不是那顺畅人。像两个异类,生活在光滑如肥皂脱手人群里,就必须接受,到头来成功这两个字不会和自己有什关系。别说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他为什闭上眼睛在灯光里唱,愿再无来生。
滋滋滋,咔咔咔,然后是片寂静。仪器扫过她,继续往其他地方去,留下显示屏上白茫茫雪花片。
签完字,关上机器,他就可以走。
他把包放在桌上,停会儿,看不出要走,也看不出要留。
你下午有课吗?他问。
她捏住它,仿佛捉粒转眼就融化雪。
是不是很不错?
嗯。
想要话可以帮你买。
好,那买个吧。
嗯……没有。
那你干什?
想在这里看碟。
买新片吗?
对,有好几部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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