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叉子舀蔬菜吃。他以为她喜欢,说他孩子也有套,但是现在长大已经不用。她继续看着,看见女孩爸爸把白色T恤领子竖起来,像农民企业家。嘲讽是,餐厅墙上电视里正在播部叫《乡村名流》电视剧。
直到吃完她都不想说什。他点炸奶酪,煎牛柳,以及烤鸡翅。在煎牛柳端上来时候,她看到确是满满盘。已经告诉过你,他说。她开始觉得肚子疼,什都吃不下。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就像塞林格在《弗兰妮与祖伊》里写那女孩怎百般不爽地在男朋友对面吃顿饭。她很烦这本小说,没想到今天自己就变成她。
但是他还是很包容,说吃不下可以打包。然后除沙拉,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打包。煎牛柳口没动,比萨还剩下两块,咬剩半根奶酪也被她扔进烤鸡翅盘子里。他去阳台上抽烟,她坐在座位上,慢慢把羽绒服穿回身上。
结账时候他拿过背包,翻皮夹找信用卡。她想起他会在包里放本笔记本,和她从前用三年日记本同样牌子,只不过大几圈。几年前他有记笔记习惯,写些简短句子,没什修饰,但因为用词准确,她觉得算得上好。这几年因为感情问题,日子过得有些混乱,渐渐写得少。但是他说过,还是会继续写。前两天天气不错,她刚刚过完年回来,对他有些疏离,坐得远远地听他读十月写下些话。是秋天最后几天,他坐在看得到阳光和落叶房间里,写外面叶子铺得像张地毯。她忍不住大笑,说最受不这样陈词滥调。落叶像张地毯,没有美感句子。
但是现在她忘这些,只记得他从来不让她看这本子。她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但是不知道为什,她忽然很想在他笔记本上画根针。就是根细长细长,银色,底端极其尖利,顶端有条细缝缝衣针。她让他把本子拿出来,他边刷卡,边随手放在她面前。她没有翻开,只是抚摸封面,问他能不能在最后页画张画。他说不行,就要把本子收回去。她又重复遍,他没有理她。
他们下楼取车。路上她像中邪,直在念叨要画画。他问为什,她说有两个理由,是就像狗要在自己地盘上撒泡尿,她也要在他每本本子后面画样有自己气息东西。二是她已经想好要画什。她没有看出来他已经有点动怒,或者说,那个控制着她邪念,这时候还没有打算让她察觉。上车以后她继续抱怨,他说别个要求接个要求,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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