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很快就过去,大家好像没什大变化。小童外婆从医院里出来好几个月,能正常吃饭,就是行动不方便。她和东东也进入稳定期。他们好像跃过磨合期,下子就掉进平淡。但是什叫磨合呢,不断地吵架,妥协,互相控诉吗,想想也挺累,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但是日子好像没什波澜,每次约会就是吃饭聊天,有小童和静山在时候就聊聊大家都知道事情,不在就说说他们自己和周围其他人。吃完饭以后去公司给他租房子,听听音乐然后做爱。完东东就送她回家,有时候太累,也让她自己打车回去。因为她没告诉家里她恋爱,爸爸妈妈是很传统上海人,不喜欢女儿找外地。
到四月末尾,小童外婆忽然又不好,再次进医院,静山每过几天就去看她。外婆对静山太熟悉,早就把他当作外孙女婿,但到后来谁来都看不见,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床上奄奄躺着。又过几天,她听说外婆过世,在个夜里静悄悄走。小童给她打电话大哭,她在电话这边也很难过,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健在,所以也不能很确切地体会到亲人离去是什感觉。只是听小童哭成那样,心里不免揪成团。她就半信半疑地说,会有另外个世界,小童,外婆会去那里。
伤心都是有它规律,过两个星期,办完葬礼,小童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们都没有提去普陀事。到五月最后个星期,小童忽然说,差点忘去普陀,决定立刻行动。她问小童,你去年许愿让外婆病好,可是她还是去世呀。小童说不能这样说,事情要往好方面看,外婆这种病是很痛,可是她走时候那安详,菩萨已经保佑她。普陀山还是要去,人许下诺言就定要实现,否则谁也帮不你。她说好吧,反正和东东都可以。
还是去,和去年样路途。四个人有上年经验,这次在超市里买鞋套和次性雨衣以防下雨。还换足够硬币,毛毛地装在个小袋子里。东东带两本军事杂志,她只在包里放很少衣服,不想像去年样沉甸甸背在肩上。
同样地方,感受却是新。她去年没有注意到原来中间坐轮渡时候,还会有录像带放普陀山介绍。说是日本高僧想把尊观世音菩萨像带回日本,船到普陀山却怎也走不过去,稍开动就狂风,bao雨,反复几次以后意识到这是天意,就决定留在岛上。所以这里才会被叫作观音道场,还有座“不肯去观音院”。她细细听着,回想去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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