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去掏衣袋里两副墨镜,却在同个口袋里摸到块硬邦邦金属,这东西外表光滑,非常沉重,不知是什玩意儿。他拿出来仔细端详,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是打哪儿搞到?他把那东西塞回衣袋,发现有块镜片被金属物刮花,不禁阵恼火。不过,戴上墨镜终究还是舒服许多。他戴上是乔·詹塔200型超彩危险感应墨镜,专门设计用来培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态度。只要嗅到丝麻烦味道,墨镜就会变黑,不让你看见任何有可能让你心惊胆战东西。
除那条刮痕,镜片清澈透亮。他放松下来,但只放松丁点。
义愤填膺搭车客仍旧怒视着那杯贵得离谱果汁。
“迁至小熊座贝塔星绝对是指南史上最糟糕事件,”他抱怨道,“他们都堕落。知道吗?甚至听说他们找间办公室,完全用电子手段合成个宇宙,这样他们可以白天研究条目,晚上饮酒作乐——倒不是说白天和晚上在这个地方有什意义。”
小熊座贝塔星,赞法德心想。至少他知道此刻身处何方。他猜这多半是曾祖父手笔,但原因何在呢?
更让他恼怒是,忽然有个念头蹦进脑海,异常清楚,异常确切,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分辨这种念头。他对它们有本能抗拒心。这些预先制定提示来自意识中那块闭锁幽暗区域。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拼命想对这个念头视而不见。念头来烦他。他视而不见。念头再来烦他。他仍视而不见。念头又来烦他。他终于投降。
去他妈,他心想,随波逐流吧。他太累、太困惑、太饥饿,无力抵抗。他甚至不明白这个念头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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