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爱德华如同孩童般口无遮拦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亚西纳很庆幸我们没有再去拜访她。偶尔,德比夫妇也会进行长途旅行——他们口头上说是去欧洲,但爱德华有时会悄悄透露出一些偏僻得多的旅行目的地。
在他们结婚一年后,爱德华身上发生的变化渐渐成为了人们的谈资。不过,都是些相当随意的闲聊,因为这些变化全都是心理层面的改变;但是,这些闲聊也给出了许多有趣的观点。根据人们的观察,爱德华天性软弱,但他偶尔也会流露出与平常时候格格不入的表情,或是做出与以往截然相反的举动来。举个例子——过去,他根本不会开车,而那段时间里,人们有时会看见他开着亚西纳那辆马力强劲的帕卡德在克罗因谢尔德老庄园的车道上进出往返,动作熟练得就像是个老手,甚至在遇到复杂的交通状况时也能表现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技术和信心。这种情况似乎总发生在他刚从某个地方旅行回来,或是正准备旅行去某个地方的时候——至于他为什么要旅行,则没人知道,不过他最喜欢走印斯茅斯路。
奇怪的是,这种转变似乎并非全朝着令人欣慰的方向发展。人们说,在那些时刻里,他特别像自己的妻子,或者说特别像老伊佛雷姆·韦特——可能是太过罕见的缘故,这样的他似乎总让人感到有些不太自然、不太正常。有时候,在以这种状态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又会无精打采地平躺到汽车的后座上去,让一个明显是雇来的司机或技工接替他继续开车。他的社交活动越来越少,而参加这些活动的时候(我或许该说,包括他拜访我的时候),他最常表现出的模样就是过去那副优柔寡断的样子——那种不负责任的孩子气甚至比过去更明显了。亚西纳的脸明显衰老了许多,而爱德华——除了那些非常特别的情况外——实际上却更加放松了,甚至表现出一种夸张的幼稚心理,虽然他的脸上偶尔也会闪过一丝新流露的忧伤或理解的神色。这真是件令人非常困惑的事情。此外,德比家族几乎断绝了与那些大学里的浪荡子们有关的一切联系——我们听说,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太惹人讨厌,而是因为他们此时行进的研究已让哪怕是最麻木的颓废派人士都觉得惊骇不已。
婚后的第三年,爱德华开始坦白地告诉我,他觉得有些恐惧和不满。他会在无意间说出“走得太远了”之类的话,或者隐晦地提到需要“拯救他的身份”。起先,我忽视了这些谈话,但后来我开始谨慎地向他问起一些问题,因为我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我朋友的女儿说亚西纳能够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