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实验,并且在十八年前的大病中细心地照料过他——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病痛就一直在他身上纠缠不去。托里斯医生在拯救了他的同僚后不久便向他终生抗争的仇敌屈服了。也许是太过疲劳的缘故,穆兹医生只是低声讲述了一些事情——但并没有讲得太具体——他只是说那种治疗方法极其非同寻常,中间的某些过程和场面恐怕也不会受到那些年老而保守的加伦派医生的欢迎。
时间一周周过去,我惋惜地发现,正如赫雷罗夫人所言,我的新朋友的身体状况的确在缓慢但却毋庸置疑地变糟。他铅灰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差,声音也开始变得愈发空洞和模糊,他的肌肉活动也变得不那么协调了,就连他的精神与意志力的恢复和活力也比不上之前了。对于这种令人悲伤的变化,他却似乎一点儿也察觉不到。渐渐地,他的表情与谈话中呈现出一种阴森可憎的讽刺意味,这使得我又重新感觉到最初我曾感觉到的那种难以捉摸的厌恶感。
他开始变得奇怪而又反复无常,并且喜欢上了异国的香料与埃及的薰香,直到最后弄得他的房间闻起来就像是帝王谷里那些埋葬着法老的地窖一般。同时,他对寒冷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在我的帮助下,他扩大了自己房间的氨气管道,调整了那些气泵与制冷机的进料口,让温度能保持在华氏三十四度或四十度的水平——甚至到了后来更降低到华氏二十八度。当然,浴室与实验室则没那么寒冷刺骨,否则水可能会结冰,而某些化学反应也可能无法正常进行。与他毗邻的租户开始抱怨那些从两侧相接的门内扩散出来的刺骨,所以我又帮着他装上了厚重的挂毯来消除这些麻烦。某种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似乎牢牢地摄住了他,这种恐惧强烈得超乎寻常,甚至有些病态。他不停地谈论起死亡,可当我们温和地提到像是安葬与葬礼安排这类事务时,他却又空洞地大笑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变成了一个令人不安、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同伴;然而,出于对他悉心治疗的感谢,我也无法把他留给他身边的那些陌生人,只得裹着特别为此买的厚重外套每天为他打扫房间,并专注于他的各种需要。我同样还为他买了不少东西,并且总为他从药商和实验室供应处订购的某些化学品倍感困惑与惊讶。
他的房间周围似乎弥漫着一种无法解释但却越来越强烈的恐慌气氛。我曾说过,整个房子都笼罩在一股发霉的气味里;但那味道在他的房间里却变得更加难闻——即便这间房间里使用过各种薰香和香料,而且还弥漫着他独自药浴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