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和耳环。”
“你说什
？”
“出于某些原因，这些东西逗留得比较久。”雷格困惑地摇摇头。他忽然坐下。“维多利亚在登基五十年纪念仪式上佩戴
耳环。非常令人惊叹物件。当然
，在那个时代照片里失色不少。街道上还没有汽车时代气味。很难说哪个更难闻。当然，所以克里奥帕特拉才会那鲜明地留在记忆里。耳环和气味，
个毁灭性组合。到最后其他记忆都已消亡，
猜剩下多半就是这个。会孤零零地坐在黑洞洞房间里，没有牙齿，没有视觉，没有味觉，什都没有，只剩下个苍老灰发小脑袋，那个苍老灰发小脑袋里有个画面，丑恶蓝色与金色悬垂物件在光线中闪烁，还有气味，臭汗、猫粮和死亡气味。真不知道该怎办……”
德克几乎不敢喘气，慢慢地环绕房间，用指尖轻轻抚摸墙壁、沙发和桌子。
“多久，”他说，“这东西待在——？”
震惊导致沉默持续很久，窗外暮色似乎随之变深，将房间攥进它掌心。光线魔术将雷格缠绕在黑影之中。
从小到大嘴巴动个不停德克，难得说不出话。他眼睛闪着孩童般兴奋，用全新视线浏览房间里无趣而破旧家具、镶墙板墙壁、磨出线头地毯。
他双手在颤抖。
理查德皱小会儿眉头，像是在心算什数字平方根，然后又望向雷格。
“你是谁？”他问。
“这儿？”雷格说，“两百年左右而已。自从退休。”
“退休前你在……？”
“点也不知道，”雷格轻快地说，“大部分记忆早就彻底消失。如你所见，年纪很大。老得令人震惊。对，相信，假如能告诉你们有多老，可以打包票你们肯定会非常震惊。很可能自己也会震惊，但不记得。见过东西多得可怕，你们要知道。感谢上帝，绝大多数都忘记。问题在于，个人到这把年纪——好像前面已经说过，年纪大得令人震惊。说过吗？”
“对，你说过。”
“很好。忘有没有说过。问题在于，你记忆容量并不会变得更大，许多东西就那掉出来。所以你们看，这把年纪和你们这个年纪人之间，最大区别不是知道多少，而是忘记多少。再过会儿，你连你忘什都忘记，接下来你甚至会忘记你还有东西应该记得，然后你会倾向于忘记。呃，你们刚才在说什？”
他无助地望着茶壶。
“你记得东西……”理查德轻声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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