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说过这话后他常常问问题,就又说:
“马季亚罗夫暂时也没有信来。”
“你瞧,”他说,“过去天天给咱们打电话,现在不怎打;过去不怎打,现在根本不打。”
他觉得,家里人对待他也
他们坐在托里亚书桌前。柳德米拉在张纸上画包围斯大林格勒德军示意图,向娜佳说着她对作战计划理解。夜里,维克托在自己房间里想:“天啊,写份检讨书吧,大家在这种情况下不都写吗。”
二十二
墙报上出现那篇文章之后,又过几天。实验室里工作照常进行着。维克托有时灰心丧气,有时兴致勃勃,很带劲儿地工作,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还不时用手指头在窗台和金属外壳上轻快地敲出自己喜欢听声音。
他开玩笑说,看样子,在研究所里蔓延起近视流行病,很多熟人面对面遇到他,都带着若有所思神气从旁边走过去,连招呼也不打。古列维奇老远看见维克托,也摆出副若有所思神气,走到大街另边,在张广告前面站下来。维克托为看个究竟,回头看看,这时候恰好古列维奇也回头看,他们视线相遇。古列维奇做出副又惊讶又高兴姿态,鞠个躬,这切都不是多使人愉快。
斯维琴见到维克托,打招呼,还小心地碰碰脚跟表示敬意,不过在打招呼时候他脸上表情却很不自然,就好像他在迎接不友好国家位大使。
雷马劳改营,她也会跟去。”
“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到这种可怕地步。”柳德米拉会说。
而他会反唇相讥:
“要不是批评,是体贴和理解。研究所里批评已经够受。”
给他开门是娜佳。在幽暗走廊里,娜佳把他抱住,并且把脸贴到他胸膛上。
维克托做统计:哪些人不理睬他,哪些人对他点头,哪些人和他握手问好。
每天他回到家里,第件事就是问妻子:
“有没有谁来电话?”
柳德米拉回答般都是:
“没有,如果不算玛利亚话。”
“浑身又冰冷,又潮湿,让把大衣脱。出什事吗?”他问道。
“难道你没听到?斯大林格勒呀!巨大胜利。德国佬被包围。咱们走,快走。”
她帮他脱大衣,拉着他手进房间。
“这儿来,这儿来,妈妈在托里亚房里呢。”
她把门开。柳德米拉坐在托里亚书桌前。她慢慢朝他转过头来,又得意又伤心地朝他笑笑。这天晚上,维克托没有把研究所里发生事告诉柳德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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