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散出去莫斯科人在准备复员时候,最高兴也许不是很快就要见到莫斯科,而是摆脱疏散时期生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鄂木斯克、塔什干、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等城市街道和房屋、秋日天空星星、面包味道—切都成令人厌恶。
如果他们看到苏联情报局报道好消息,就会说:
“好啦,现在咱们很快就要走。”
如果看到令人忧虑消息,就会说:
“唉,不会再号召家庭团聚。”
桌旁,小桌上还有盏自制油灯。
司务长在往各人杯子里斟酒。大家都注视着,这珍贵液体小心翼翼地上升到司务长粗硬指甲在玻璃杯上指着位置。大家把酒干,就吃起面包。有名战士把口面包吃下去之后,说:
“是啊,德国佬打得们够呛,不过们还是打赢。”
“德国佬这下子老实,再也扑腾不起来。”
“扑腾够。”
出现不少传闻,说有些人没有通行证也回到莫斯科—他们从长途列车上爬到工程列车上,然后又爬到电气列车上,电气列车上没有军队拦截。
人们都忘记,九四年十月,在莫斯科过日子好像是在受刑讯。那时候人们多羡慕那些用故城不祥天空换取鞑靼和乌兹别克安宁生活莫斯科人……
人们都忘记,在九四年十月灾难日子里,有些没上去火车人纷纷丢掉箱子和包裹,徒步朝扎戈尔斯克走去,只要能离开莫斯科就行。现在人们也是宁可丢下东西、工作、安顿好生活,步行回莫斯科,只要能离开疏散地就行。
心想离开莫斯科和心想回莫斯科这两种相反心情主要实质,就在于年来战争改变人们意识,对德国人莫名其妙恐惧变为对苏联力量优势信任。
在十月下旬,苏联情报局报道对弗拉季高加索(即奥尔忠尼启则)地区德国法西斯军队攻击,然后又报道在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大劫难到头。”
“不过他们还是带来太多灾难。把半个俄罗斯烧掉。”
他们吃很久,不慌不忙,在不慌不忙中体会着个人在长期艰苦工作之后休息、喝酒、吃饭时幸福和安宁。
头脑迷迷蒙蒙,但是这种迷蒙有点儿特别,并不使人糊涂。不论面包滋味、大葱咯吱声、放在土室墙脚下枪支,不论伏尔加河、想家念头、对强大敌人胜利,以及抚摩过孩子头发、搂抱过妻子、掰过面包、卷过烟卷儿,如今又夺得胜利手,对这切,他们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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