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科夫同志,你可知道,正是在今天,很想对你说说:真喜欢你,你要明白,相信你。”
十
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似乎世界上既没有草原,也没有晓雾,也没有伏尔加河,只有寂静。黑云上飞过阵轻快而明亮波纹,然后灰色晓雾又变成深红色,忽然轰隆声震动天空与大地……
近处炮声与远处炮声连成片。回声把连成片声音储存起来,又把复杂交错声音扩散开去,这声音便充满辽阔战场巨大空间。
泥土房屋在打颤,黄土从墙上掉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草原村庄里户户人家门自动开又自动关上,湖上
上观察所。”
诺维科夫点点头,捅捅司机肩膀:
“走吧,哈里托诺夫。”
汽车出小镇,离开最后户人家,转个弯,又转个弯,就朝正西开去,擦过片片白雪和枯草丛。汽车经过片洼地,第旅坦克就集结在这里。诺维科夫忽然对司机说:
“停下!”
他跳下车来,朝着在晨曦中显得黑黝黝坦克走去。他走着,不和任何人说话,注视着个个人脸。他想起前几天在乡村广场上看到未剪过头新兵小伙子们。确实,他们是孩子,可是世界上切,都是为要他们到炮火底下去—总参谋部计划,方面军司令部命令,个小时之后他要向各旅旅长发出命令,政工人员要对他们说话,作家们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和诗歌。冲啊,冲啊!在黑沉沉西方他们将遇到是这种命运:朝他们射击,砍杀,坦克履带把他们碾碎。
“要举行婚礼啦!”是,不过没有甜葡萄酒,没有手风琴。“苦啊!”诺维科夫就要这样叫,十九岁新郎官们不会转过头去,会老老实实地吻他们新娘。
诺维科夫觉得他似乎是在自己弟弟、侄儿、街坊邻居孩子们中间走着,几千个无形农妇、姑娘、老妈妈在看着他。
母亲们否定战争时期存在着派任何人去死权力。在战场上也能遇到些暗中同情母亲们人。这些人说:“别动,别动,你上哪儿去,听,火力多猛。让他们在那儿等报告吧,你在这儿烧烧开水好啦。”这样人在电话里向上级报告说:“是,把机枪推出去!”可是,放下话筒,就说:“推到前面没有意思,会把个好小伙子打死。”
诺维科夫朝自己坦克走去。他脸显得阴沉而僵硬,似乎吸进不少十月拂晓时候黑沉沉潮气。当坦克发动起来时候,格特马诺夫用会意目光看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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