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想和索科洛夫谈谈自己研究。他很想和他叙叙自己心情。索科洛夫会理解他。索科洛夫不光是聪明,而且心地善良纯洁。与此同时,他又担心索科洛夫会提起他那晚发表大胆言论。索科洛夫喜欢解释别人所作所为,喜欢啰里啰唆地教训人。
他已经很久没上索科洛夫家里来。大概在这段时间里,在索科洛夫家里已经聚会过三四次。有会儿他似乎看见马季亚罗夫那凸出眼睛。“这家伙胆子真大。”他想道。奇怪是,在整个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没有想起晚间聚会。就是现在他也不愿意想。总有种担忧、恐惧和在劫难逃感觉跟这种晚间谈话联系着。是,他们太肆无忌惮,说丧气话,可是,你们瞧,斯大林格勒支持住。德国人被抵挡住,疏散人就要回莫斯科去。
他
方面信件之前,他都要先念给柳德米拉听听。每次他在大街上突然碰到什熟人,他第个念头是:柳德米拉肯定会觉得吃惊。他和研究所长争论,说过句尖锐话,马上就会想:“要对柳德米拉说说,是怎样骂他。”他不能想象看电影或者看戏没有柳德米拉坐在起,或者小声对她说:“天啊,简直是胡诌。”使他动心、使他不安事,他都要跟她说说;他还在大学上学时候就说过:“你知道吗,觉得,是个呆子。”
为什他现在不说呢?也许,他想跟她谈自己事是因为相信她对他事比对自己事更关心,他事就是她事?现在已经不这样相信。是她不爱他?也许,是他不再爱她?
不过他还是对妻子说说自己在研究方面情况,虽然他不愿意和她谈。
“你可知道,”他说,“有种很奇怪感觉:现在不管出什事,哪怕朝这心口来下子,这辈子也不算白活。要知道,正是现在才第次不怕死,哪怕马上死也不怕,这不是,你看,搞出来啦!”
他把桌上写得满满页纸指给她看。
“毫不夸张:这是研究核能量性质新观点,新原理,是,是,这是开启许多关闭大门钥匙……你该知道,在小时候,不,不是小时候,不过,有这样种感觉,就好像从漆黑死寂水里忽然冒出朵睡莲,哈,太美!”
“太高兴啦,太高兴啦,维克托。”她说着,笑起来。
他看出,她在想自己心思,不是在为他高兴和激动。
她也没有把他对她说事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娜佳,看样子,她已经忘。
晚上,维克托去找索科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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