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想到,玛露霞已经不在。她明白,没有他是不能活下去,她拿手拼命在桌子上敲下。然后她说:“算,谁也不需要!”她说过这话,却又在诺维科夫挂军大衣地方跪下来,说:“你要活下去啊!”
然后她心里想:“真是虚伪,真是个水性杨花女人。”
她故意折磨起自己,不出声地自己对自己说起话来,假托个又鄙俗又尖刻人之口,不知是女人还是男人:“哼,这个女人没有男人就受不住,风流惯,又是在这风风雨雨年月……已经扔掉个啦,当然,她怎会看得起克雷莫夫,他连党内都待不稳。这会儿她要做军长夫人啦。又是那样魁伟男子汉!哪个女人都会想,当然……他不用花什力气,她已经什都给他,不是吗?不用说,这会儿夜里该睡不着觉,又担心他被打死,又担心他找上个十九岁电话员姑娘。”那个鄙俗而下流人似乎窥见连叶尼娅自己也不知道个念头,就又说:“没什,没什,你很快可以跑去找他嘛。”
她真不懂,为什她不爱克雷莫夫。不
作过?同志们,好好领导作战吧!干点真正工作!让告诉你,算吧!够啦!”
他两颊火辣辣,心剧烈地跳着。他思想是清楚、分明、强烈,可是脑子里迷迷糊糊:“叶尼娅,叶尼娅,叶尼娅。”
他听着自己在说话,自己感到吃惊:难道这是他,竟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在对位党大干部说话?他心里觉得痛快,同时克制着后悔和担心心情,看看格特马诺夫。
格特马诺夫忽然从沙发床上跳起来,张开两条老粗胳膊,说:
“诺维科夫同志,让来拥抱你,你是真正男子汉。”
诺维科夫愣会儿,便和他拥抱,互相吻吻,格特马诺夫朝着过道里喊道:
“维尔什科夫,把白兰地给们拿来,军长和政委现在要喝交谊酒啦!”
五
叶尼娅收拾好房间,心想:“好,行。”就好像这下子房间也洁净,床也铺平整,枕头也不打皱,她心也不乱。但是等到床头边再也没有烟灰,最后个烟头儿也从小架子边上捡走之后,叶尼娅明白,她直是想欺骗自己,明白在这世界上她什也不需要,就需要诺维科夫。她真想把她生活中发生这件事对索菲亚·列文顿说说,就要对她说,不是对妈妈,不是对姐姐。她也模模糊糊地知道,为什她想把这事对索菲亚说说。
“啊,索涅奇卡,索涅奇卡·列文顿尼哈。”叶尼娅把心里想说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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