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个不能办理。还有什要说?”
“格里申同志,”她开口,声音就哆嗦起来,“您要知道,这段时间直领不到供应卡呀。”
他用眨不眨眼睛看着她,他那张年轻宽大
克里普斯太太,每天凭饭票在旅馆食堂里吃饭,没有吃完面包和糖块用报纸包起来,带回自己房间;世界各个报纸和通讯社记者们常常上市场去,在伤兵们中间挤来挤去,买本地土烟丝自己卷烟卷,津津有味地评论烟草味道;倒换着两只脚,站在澡堂前排长队;以慷慨闻名作家们,在讨论世界大事和文学问题时候,喝着土制烧酒,拿定额面包当下酒菜。
个个大机关挤在古比雪夫层层狭小楼上;苏联各大报领导人在家用桌子上接见来访者,下班后孩子们就在这桌子上做功课,妇女们就在上面做针线活儿。
庞大国家机构过起流浪生活,就出现有趣事情。
叶尼娅因为报户口,遇到很多麻烦。她开始在设计院工作,院长里津中校是个高高男子,说话声音低低、轻轻,从接收这个没办好户口手续工作人员第天起,就因为怕负责任而发愁。里津叫她上公安局去,同时给她开发录用证书。
公安局派出所工作人员收下叶尼娅身份证和录用证书,叫她三天以后来听回话。
叶尼娅在约定那天来到昏喑走廊里,坐在走廊里等候接待人脸上都带着种特别表情,这种表情只有来公安局办理身份证和户口手续人才会有。她走到小窗口跟前。只涂着暗红色指甲油女人手把身份证递给她,个平静声音说:
“不予办理。”
她站进长队,等待跟户籍股股长谈谈。站队人在小声说着话儿,打量着在走廊里走过个个抹口红、穿着棉制服和皮靴公安局姑娘们。有个身穿夹大衣、头戴军帽、军装领子从围巾里面露出来人,踏着咯吱咯吱直响皮靴,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用小小钥匙开门上锁,不知是英国锁还是法国锁—这人便是户籍股长格里申。接待开始。叶尼娅发现,轮到被接待人并没有久等之后终于轮到欣喜,而是面朝门里走,面四处打量着,就好像准备在最后分钟跑掉似。
叶尼娅在等候接待时间里,听不少报不上户口事。有些女儿在母亲家里,瘫痪姑娘在哥哥家里,都报不上户口。有妇女来这里看护伤残军人,也没办到户口。
叶尼娅走进格里申办公室。他声不响地向她指指椅子,看看她材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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