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怎回事儿,在河岸上接待起客人来啦!”
果然,叶廖缅科听到崔可夫管他叫斯大林格勒客人,真生气。等到崔可夫说“请赏光到寒舍叙”,叶廖缅科回答说:
“就在这新鲜空气里待待挺好。”
这时候,对岸大炮隆隆地响起来。
河岸被大火、照明弹和爆炸火光照耀着,而且显得非常空旷。亮光时弱时强,有时雪亮雪亮,亮得刺眼。叶廖缅科注视着到处是掩蔽所和通道堤岸,注视着堆在水边石头,堆堆石头从黑暗中露出来,又轻悄而敏
格勒火光,天空慢慢滚动隆隆声—这切惊心动魄,表现出不以司令员意志为转移巨大力量和势头。
在隆隆炮声和爆炸声中,从工厂区传来隐隐约约长长呐喊声:啦啦啦啦啦……在斯大林格勒步兵奋起反击这种长长呐喊声中,不光有示威意味,也有悲伤与忧闷意味。
“啦啦啦啦啦……”声音在伏尔加河上扩散开去。这种战斗“乌啦”声在夜晚寒冷河面上、在寒冷秋日星空下回荡着,好像渐渐失去激昂劲头儿,渐渐变化着,忽然在其中出现另外东西—不是激情,不是豪气,而是心灵悲伤,那心灵好像在同可爱切告别,好像在呼唤自己亲人醒来,从枕头上抬起头来,最后次听听父亲、丈夫、儿子、兄弟声音……士兵忧伤紧紧压住上将心。
习惯于督促作战司令员,忽然被战斗吸引住。他站在松散沙上,像个孤零零士兵,大片战火与轰隆声使他惊心动魄,他站着,就像成千上万士兵站在那边岸上那样。他觉得,领导人民战争,他本事是不够,他驾驭不这场战争,指挥不这场战争。也许,正因为有这种感觉,叶廖缅科将军在对战争理解方面达到最高高度。
天快亮时候,叶廖缅科乘快艇到达右岸。事先得到电话通知崔可夫来到河边,注视着飞速前进装甲快艇。
叶廖缅科缓步走下快艇,他那沉甸甸身子压得搭在岸上跳板弯弯。他很不灵活地踩着岸边石子,走到崔可夫跟前。
“崔可夫同志,你好。”叶廖缅科说。
“您好,上将同志。”崔可夫回答说。
“来看看你们在这儿过得怎样。你似乎在油库大火中没有烧坏嘛。连胡子眉毛都还好好。甚至还没有瘦呢。可见们给你吃得还是不坏。”
“白天黑夜都坐在掩蔽所里,怎能瘦呢?”崔可夫回答说。因为司令员说给他吃得不坏,他听到这话觉得不痛快,就回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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