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力量。1932年,高尔基对初稿颇有微词,说是“自然主义”。其实,“自然主义”是个苏联暗语,凡是写出来东西太真实,,bao露苏联现实,有碍观瞻,统统说是“自然主义”。高尔基报告结尾建议作者反躬自问:“为什要写作?要证实是什真理?想要哪种真理胜出?[5]即使是在那时,看到高尔基对真理犬儒态度,格罗斯曼想必定是厌恶。然而不容否认,高尔基直觉很有两下子;格罗斯曼对真理爱将来会带来什遭遇,似乎他已经觉察出来。几年以后,格罗斯曼写个短篇小说《四天》,里面引用句格言:“最真就是最美。”1961年,《生活与命运》手稿被抄没以后,格罗斯曼居然给赫鲁晓夫写信,说:“书里写是过去信仰,并且现在继续信仰东西。只写自己想法,自己感受,自己痛苦。”[6]
格罗斯曼身上某些东西—对真理爱,或许还有批判智慧—不仅令高尔基警惕,也引起斯大林警觉。用今天眼光来看,《斯捷潘·柯尔丘根》也像《格留考夫》样,已经够正统,但斯大林还是把它从斯大林奖金提名作品名单上划掉。他锤定音,说这本小说写年轻g,m者,实际上是“同情孟什维克”。[7]其实,格罗斯曼既不是孟什维克,也不是殉道者;不过,在大恐怖时期,他显露出相当大勇气。1938年,他第二任妻子奥尔加·米哈伊洛芙娜(OlgaMikhailovna)被捕。格罗斯曼立刻收养奥尔加与前夫鲍里斯·古贝尔(BorisGuber)所生两个儿子,古贝尔此前年已被逮捕。如果不是格罗斯曼动作快,这两个孩子说不定会被抓起来,关到拘押“人民敌人”子弟劳改营里去。接着,格罗斯曼给内务人民委员会[8]秘密警察头子叶佐夫(Yezhov)写信,说奥尔加·米哈伊洛芙娜现在是他妻子,不是古贝尔妻子,因此,她前夫事不应该拿她是问,他们已经完全断绝关系。那年晚些时候,奥尔加·米哈伊洛芙娜被释放。[9]格罗斯曼朋友利普金评论说:“这切看起来好像再正常不过,可在当时,胆敢给国家首席刽子手写这样信,定是非常勇敢人。”[10]格罗斯曼好几篇描写逮捕和检举短篇小说,就是在这个时候动笔写,可是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才首次得以出版。
格罗斯曼不同政见是逐渐发展而成,并不是经过哪个单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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