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与共同袍。过会儿,地面上稍稍平静,他们奋力拨开顶上瓦砾,让光线照进坑洞,这个红军战士才发现自己错误。刚刚和自己那亲密伙伴,竟然是个死敌德军。怎办?立刻翻脸动手?不,他俩尴尬无言,很有默契、很安静地各自爬出洞口,边四处张望环境,边提心吊胆朝着己方阵营遁走。亲身经历过战场诸种奇诡格罗斯曼解释:他们不怕对方在背后开枪,只怕自己战友看见之前情景,报上去这可能就是通敌叛国死罪。
没错,这两个正在交战国家是相似,至少在令自己人恐惧这点上。
透过位审问犯人纳粹党官之口,格罗斯曼对苏联这场伟大卫国战争做出个最大不讳宏观判断。原来正邪如此分明战事,骨子里居然是两个极权体制之间斗争。那个很懂得心战技巧纳粹,不断逼着被俘资深苏共党员承认,他俩其实是镜面两端:两边都有伟大领袖,两边都宣称自己拥占至高无上真理,两边都把无数人牺牲当成实现真理代价,两边都为此培养出大批最忠诚最具党性信徒—例如坐在审讯桌两端这两个人。
若是如此,这场仗又还有什意义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刍狗般士兵却不能接受自己生命无谓,他们必须相信自己站在正义那边,相信自己死亡背后别有高远价值。所以,经历过不自由生活军人会认为自己正在为即将到来自由而战,只要打败眼前德军,不只国土和民族会得到保存,甚至就连苏联也都可能会变成个更加美好国度。既然这是场关乎自由及解放战争,所以在作战交火这刻,他们就得亲身践行自由。所以在描写战场章节里,格罗斯曼时时将视角沉降到沙土飞扬地面,在阵阵爆炸声响之间,在串串从头上掠过子弹丛中,使读者看见个个士兵如何在最接近死亡那刹那裸呈出人根本。
尤其是书中那有名“6—1号楼”,红军留在斯大林格勒德占区中最后个据点,就好比淞沪会战当中四行仓库,小队战士勇敢地守住这个残破建筑,拼死抵挡德军火网包围。这段故事大可谱成曲最典型壮烈史诗。然而格罗斯曼毕竟是格罗斯曼,他重点不是脸谱化英雄,而是组各有偏好各有性格活人。例如原本从事建筑工程工兵队队长,他任务从过去修盖房子变成拆毁敌阵当中建筑,于是“很需要思考思考这种不寻常转变”。步兵指挥官战前则在音乐学院学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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