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他说。
“这是个很华丽扇贝,梳状扇贝,”基娅说,“很少见。同属这里有很多,但这个特别种类通常在更南纬度生存,这里水域对它们而言过于寒冷。”
他看着她。在所有流言蜚语中,没有人提到湿地女孩,那个连“狗”都不会拼女孩,知道贝壳拉丁名,知道贝壳出现在哪里——天哪,这是怎回事。
“这不知道,”他说,“看这儿,扭曲。”扇贝两侧发光小翅弯曲,底部有个完美小洞。他把它在掌心翻过来。“你留着吧。你是贝壳女孩。”
“谢谢。”她把贝壳放进口袋。
清凉船影里。
“想不想走走?”他问。
“好。”
他们沿着水边散步,细小波浪打着旋冲向他们脚踝,吸吮脚趾,然后被拉回大海。
他没有拉她手,但时不时地,自然而然,两人手指相触。偶尔,他们跪下欣赏个贝壳或簇透明、旋转成艺术品海藻。蔡斯蓝眼睛透露出调皮神色,他很爱笑。他肤色黝黑,和她样。两人都又高又优雅,很相似。
他又吹几首歌,最后以《迪克西》草草结束。他们走回放柳条野餐篮地方,坐在格纹毯子上,开始吃冷掉炸鸡、盐腌火腿、饼干和土豆沙拉。还有甜甜莳萝泡菜和裹着半寸厚焦糖四层蛋糕。所有食物都是家里做,包在蜡纸里。他打开两瓶可乐,倒在迪克西纸杯里——这是她人生中第次喝汽水。这大排场对她而言简直难以置信,折叠整齐布餐巾、塑料碟子和叉子,甚至还有迷你锡镴胡椒盐瓶。她想,肯定是他妈妈打包这些
基娅知道蔡斯选择不去读大学,而是为爸爸工作。他在镇上是个人物,头雄性火鸡。内心某处,她担心自己也是海滩艺术品中个,是他出于好奇而捡起来打量东西,之后就会被扔回沙子里。但她继续散步。她给过爱情个机会。现在她只想填补空洞,纾解孤单,同时隔绝心灵。
走半英里后,他面向她,低低鞠躬,伴着夸张动作,邀请她坐在沙滩上,靠着段浮木。他们把脚插进沙子里,身体向后靠。
蔡斯从口袋里拿出个口琴。
“哦,”她说,“你会吹口琴啊。”语调有点生硬。
“吹得不太好。但有个听众,正靠着浮木,坐在沙滩上……”他闭上眼睛,吹起《情人渡》,手掌在口琴上起伏,如同只在瓶中挣扎鸟。口琴声美妙而忧伤,仿佛来自遥远家乡讯息。突然,他停下口琴,捡起个比镍币略大贝壳,乳白色,点缀着红紫色明亮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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