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查看油罐,插进芦苇秆,手在罐口处围成杯状,防止雨滴落入。她不会数硬币,但她很确信,水不能混进汽油里。
这太浅,爸爸会发现。得在爸爸回来前去趟汽油店。
她认识汽油店老板强尼·莱恩先生,他总叫她和她家人湿地垃圾。但和他打交道,经历过风,bao,还有海浪,这些都是值得,因为现在她只想回到草、天空、水空间。孤身人,她也曾感到害怕,但现在却变成兴奋和期待。还有别原因。那个男孩镇静自若。她从没见过谈吐和动作如此稳重人。如此笃定、从容。只是靠近他,甚至不需要很近,就已经让她感到放松。自妈妈和乔迪离开后,她第次呼吸时不再感到痛苦,还感受到伤痛之外东西。她需要这艘船和那个男孩。
当天下午,泰特·沃克扶着自行车车把,漫步走过镇子,途经五分角店时向潘茜小姐点头致意,然后经过西部车行走到镇子码头边。他扫视海面,寻找爸爸捕虾船“樱桃派”,远远地看见船身明红色漆,宽阔网翼随着网里隆起猎物左右摇晃。成群海鸥绕船飞舞,在它们护卫下,船靠近。泰特挥着手,他爸爸,个肩如山岳、红发浓密、蓄着胡子高大男人,把手高举到空中。老排,镇上人都这叫他,把绳子扔给泰特,泰特把绳子系上,跳到甲板上帮船员们卸货。
老排揉揉泰特头发。“儿子,最近怎样?谢谢你过
”他指指云,“跟着。”
他拉起绳子,把渔具放进箱子,然后发动小艇。穿过河口时,他挥挥手,基娅跟上去。慢慢地,他直接把船开进右边水道,回头确认基娅是不是也跟着转弯,然后接着前进。在每个转弯处他都会这做,直到橡树潟湖。开上回家那条昏暗水路时,基娅知道自己之前哪里出错,之后绝不会再犯。
他领着她——即使基娅挥手告诉他接下来路她都认识——穿过她潟湖,直到岸边,基娅棚屋就在岸上树林里蹲伏着。她把船开到半浸在水里老松树旁,系起来。他船往回走,经过她,在两道相反方向水波里轻轻晃动。
“现在没事吧?”
“是。”
“,bao风雨要来,得走。”
她点点头,想起妈妈曾教过她话。“谢谢你。”
“没事。叫泰特,说不定下次还能再见面。”
基娅没有回答。他说:“那再见。”
泰特往外开时候,雨点开始慢慢砸在潟湖沙滩上。她说:“要下大雨。那男孩会被淋成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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