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支切去大半截笔杆毛笔,和小块墨,还有张折小白纸。
刘思扬躲在房角里,用背掩蔽着自己动作,牙齿轻轻咬湿笔尖,唾液拌合着墨,在白纸上临摹着那张马克思像。他慢慢画着,画得相当象。然后,用留下饭粒,把画像贴在已经破旧《读书偶译》封面上。
“成岗,你看!”刘思扬兴奋地问:“画得象?”“贴在封面上敌人会发现。”
“不会,他们认不出来。”刘思扬充满自信地说,“这座图书馆,敌人根本不进去!”
成岗摇摇头,他不赞同刘思扬作法。
刘思扬十分愉快、兴奋,种使人陶醉火热激情,不断在他心头冲动。因为他几乎从每件事,都得到启示,这里多年斗争传统,成给予他无穷力量泉源。夜里,刘思扬失眠。兴奋使他久久地不能睡去,静静地躺着,合上眼,心里却翻开无穷回忆,联想,希望……快到半夜,同牢房人,打着鼾,深深地睡熟,刘思扬脑子还十分清醒。下楼来不到两天,他已经看见,知道那多新事情,真,就像个才上战场新战士,他被周围事物吸引得眼花缭乱,心潮激荡,不能控制自己。
旁边,有什东西窸窸窣窣地响,刘思扬微微张开眼睛,看见身旁胡浩侧身躺着,两只手在昏暗光线下摸索。块地板被胡浩指尖撬起来。那块地板竟像奇迹般无声地服从着胡浩动作。胡浩把手伸进地板缝隙,摸出叠纸,取几页,又把那叠纸放还到地板底下。然后,重新盖好地板。这切,胡浩做得十分迅速,熟练,几乎没有声音。接着,刘思扬又看见,胡浩仍然侧躺着,仿佛在睡觉。其实,他没有睡,手上握着笔,凑近纸张,在昏暗光线下,近视眼睛几乎贴在纸上,笔不苟地写……刘思扬想问胡浩在做什,又觉得不便在这时候去惊动他。为着避免惊动正在写着胡浩,刘思扬默默地躺着,夜没有睡熟。
胡浩不停地写,直到天快亮,才把纸、笔放回地板底下,翻身睡去。
新天过去,刘思扬没有机会解开这个心里疙瘩。
又是晚上,又到深夜,刘思扬再次看见胡浩重复着昨夜活动,宜写到天亮。仿佛,这在胡浩已不是偶然事情,而是他生活中部分。他做得那熟练,那样有规律。刘思扬已经观察清楚,到天黑,胡浩就睡,很快就打着鼾睡熟。可是刚到半夜,鼾声停,他就醒来,马上开始工作。不是长期养成习惯,怎能这样准确地按时醒来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