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刑
吗？”
“没有。”
“你说谎！”小萝卜头机灵
眼睛，从成岗脸上，找到伤痕，不满意地望着他，像命令
样地用认真声音说道：“把手伸出来
看！”
成岗没有懂得他意思，伸出手。小萝卜头看见成岗被扭歪指头。他
“告诉你，爸爸和杨伯伯前天就坐飞机到贵州走。”小萝卜头压低声音说道：“和妈妈今天也走，就是黄伯伯不走。”
“你想走吗？”
“不，才不想走咧！可是爸爸已经先走。他和杨伯伯都走……告诉你，昨天晚上，睡不着，后来就做个怪梦……”说到这里，小萝卜头又想起他那可怕梦，那是过多刺激，在他幼小心灵里激起恐怖幻影。他仔仔细细向成岗讲他在梦中看见事情。
成岗静听着小萝卜头说话，心里冷冰冰。这个九岁孩子做是什
梦啊？在他幼小心灵里，刻画尽是阴森魔影。
今天，小萝卜头就要走，走得这样突然，敌人定在玩什花招。成岗默默地想着，蹲在孩子面前，直没有开口。
他听见黄伯伯在答应，声音还是和往常样。大概黄伯伯还不知道，他今天不是来读书，而是来告诉他件很重要事情。
小萝卜头在黄伯伯牢房里过很长段时间，才走出来，黄伯伯跟在他后面。
“振中，代问候你爸爸和杨伯伯。”
小萝卜头听话地点着头。黄伯伯递过来本书，他接过来，抱在怀里，又紧紧地拉着黄伯伯手。
过会儿，小萝卜头又向黄以声隔壁牢房走来。
望着小萝卜头，成岗想起第次看见他情景，那是将近年以前事情——到白公馆第二天早晨，成岗发现个孩子站在牢门前。他在门口站好久，似乎不想走开。成岗好奇地端详着这孩子。孩子大胆地把圆脑袋伸进风门：“喂，你姓什？”
成岗眨下眼睛。
“叫成岗。你是谁？”
“是小萝卜头！”
成岗没有想到会听见这个稚气回答，忍不住笑起来。真像个“萝卜头”呀！可是成岗接着又沉默，无言地注视着这个营养不良、畸形孩子。
成岗看见小萝卜头，就走到门口，蹲下来，隔着牢房签子门，招呼这个可爱孩子。小萝卜头今天穿着身干净衣服，整整齐齐地，象有什重大事情。
“告诉你，们要走。”孩子声音里，带着神秘和激动。
“哪天？”
“就是今天。”
成岗阴沉地望着小萝卜头——这个没有幸福童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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