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间没有,还要找齐伯伯他们告别呀!”小萝卜头依依不舍地向成岗说:“走。这回,真走。”“再见啊,小萝卜头。”成岗始终捏着小萝卜头小手不放,强迫自己笑眯眯地说:“小萝卜头,你回来时候,定再给们张画。”
“什画呀?”
“那时候,你画张——”成岗抬起头来,衷心地说:“你要画张祖国黎明。”
早晨,成岗靠在窗口上。从小萝卜头告别以后,他心情直很沉重。他久久地怀念着这个可爱孩子。这时候,他和他妈妈,可能正在路上,囚车会把他们载到什
……”
小萝卜头声音里,充满未能完成任务内疚和责任心。他变得那样痛苦,明亮眼睛黯淡下来,难过得快流泪。成岗也感到沉重,在孩子面前沉默。那是谁啊,被封锁在密不通风地窖深处?个强烈愿望涌现出来,成岗宁愿用自己去代替那个战友遭受窒息,而让他回到阳光底下来呼吸口新鲜空气。
阵压抑、低沉、无能为力痛苦,抓紧成岗心,为这生离死别场面,带来更加沉重苦汁。但是,成岗不愿意任自己感情被暗影蒙蔽,更不能让孩子心上永远残留着这种负疚回忆,他想拂去孩子痛苦,拂去种种不祥魔影。成岗用力地捏着小萝卜头小手,用满怀信心口吻安慰着他:
“小萝卜头,你放心,们有办法联系上。”小萝卜头凝着泪水,望望成岗,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真,小萝卜头。你走,们还有许多人在啊!你说对吗?”
这回,小萝卜头终于相信。齐伯怕,成岗,还有许多人留在白公馆,他们都不会忘记地窖里那个人。“到贵州去,你代问候你爸爸。见杨伯伯……”成岗停下,才说:“就说们都很关心他。”
小萝卜头会意地点点头。他告诉成岗:“送爸爸走时,爸爸说过,报纸上登消息,定是从白公馆送出去……”说到这里,小萝卜头很快地看成岗眼,知道成岗已经听懂他话,就没有再说下去,转口说道:“那天上顶楼去,看见杨伯伯不愿到贵州,正在生气。他说:‘既然报上已经登载在重庆,就哪里都不去,要死,就死在重庆!’爸爸还说:杨伯伯感谢**党对他关心,感谢齐伯伯他们……”
听完小萝卜头话,成岗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说道:“你还是要帮们致意杨伯伯。”
“好,记得。”
成岗还想说点值得纪念、愉快话,可是这时候,小萝卜头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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