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黑牢外面的游击队员最爱唱的歌。
“象征性的节目。”有人轻轻地说。
“是呵,
说到这里,许云峰再次笑了。他知道,敌人日夜注意他的行动,根本没有脱险的可能,而且冒险越狱,反而会打草惊蛇,招致同志们的牺牲。他低声告诉余新江道:“敌人不会让我久住渣滓洞的。”
“为什么?”
“象我现在的情况,和几百人在一起,敌人能放心么?”许云峰说着,轻轻地拍拍余新江的肩头。“今天的太阳真好。小余,你看,同志们多么高兴。”
楼下四室的“报幕员”正在用北京话宣布:“我们的节目是歌舞表演。表演开始!”只见铁门哗啦一开,一连串的人影,打着空心筋斗,翻了出来,博得同志们齐声喝彩。接着,几个人聚集拢来,站成一个圆圈,又有几个人爬上去站在他们肩上,又有人再爬上去……一层、两层、三层……他们在叠罗汉。最上边站着一个人,满脸兴奋的微笑,站得比集中营的高墙、电网更高,手里拿着一面红纸做的鲜艳的红旗,遥望着远处的云山。歌声在周围渐渐升起:一杆红旗哗啦啦地飘。
一心要把
自由地聚在一起。余新江心里有说不完的话,但是眼角瞧着楼栏杆附近新装的电线,他忽然闷声不响。
在阵阵叫好声中,他们并肩靠在楼栏杆边。老许把手臂搭在余新江的肩上,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小余,你怎么不讲话?”
余新江用眼角轻轻示意新装的电线,声音压得低低的:“特务到处都装了录音机。”
老许笑了。“录音机已经不灵了。”他举起两根手指轻轻掐了一下,表示电线已被拉断。
g,m闹;
盒子枪、土枪,
卡啦啦地响,
打倒那劣绅和土豪!
…………
余新江会心地笑起来,眼里射出惊喜的光芒,立刻毫不迟疑地说道:
“老许,你看对面的山……山那边就是嘉陵江。左边,是磁器口,再往左,冒烟的地方,是工厂的烟囱……”“对,钢铁厂。”
“地形我很熟,钢铁厂里有党。”余新江的声音很低。“你到了厂里,再从嘉陵江过河……”
许云峰笑了笑,在余新江耳边轻轻地说:“你看,山上的碉堡,暗哨,边沿地带还围着几层电网。中美合作所,从来没有人跑出去过。”
“现在机会很好。晚上锁门很晚。我们大家都帮助你……”余新江还是固执地望着许云峰。“你在这里多危险!”“暂时,还很安全。”许云峰自信地分析着。“敌人搞和平攻势,当前要公开杀我,他们不敢;秘密处决,他们一时还‘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