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江把纸团撕碎
，塞进口中，愉快地咀嚼着，吞进胃里。今天真是个值得狂欢，值得庆祝
日子。
从黄昏到深夜，余新江完全陷入强烈兴奋之中，他真想冲到楼八室去，把老许正渴望知道喜讯马上告诉他。可是，
直没有机会，联欢以后，特务严密地监视着他。朦胧入梦之际，余新江还不断地提醒自己：明天早，就设法把好消息通知老许……夜深，人们蜷曲着身子，在春寒夜里挤在起，睡梦中互相用体温温暖着自己同志……寒夜快点过去吧，明天该是个最晴朗好天气。
…………
“嗒嗒，嗒嗒……”
楼板在响。人们从梦中被惊醒。
他睡觉地方。“抽支烟再说……刚才
看见猩猩……”丁长发吸燃烟，刚开口说几个字，突然被打断。
“女室有人来……”门口有人喊：“孙明霞，还有……”刘思扬赶到牢门边，孙明霞和两个女同志也刚到楼七室门口。关闭牢门时她们正出来洗衣服，刚刚洗完，就上楼来……孙明霞微笑着看刘思扬眼，就掉过头去，把她们抱来湿衣服，件件地抖开，件件地晾晒在正当西晒楼栏杆上。晾完之后，孙明霞有意无意地把件衣服扯几下，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回女室去。
“们也晒衣服。”余新江在刘思扬耳边说，指指孙明霞特别扯过那件衣服。
“去看看。”刘思扬点头会意。
刘思扬接过人们递来几件衣服，揉成团，倒些水淋得透湿。
“喂，什
事，什事呀？”黑暗中有人伏在楼板上低声向楼下询
刘思扬拿起湿衣服，推开牢门走出去，他出牢门，正碰着偷偷走过来狗熊，刘思扬转眼盯他，狗熊吃惊，马上就转身溜下楼……刘思扬先挑楼八室前空着栏杆晾衣服，慢慢移向楼七室，直到衣服快晾完时，才伸手移动两件孙明霞她们刚才晾好衣服……
回到牢房，刘思扬打开手上捏着纸团，看眼，可是这纸条，并不是孙明霞给他信，便又揉进衣袋。过阵，才悄悄递给老大哥。看完之后，老大哥又踱到余新江面前，把纸闭塞到他手上。
余新江背着人，到牢房后面铁窗边，展开纸团看，上面写是——
“告诉老许：口号符合，已接上关系。家里送来学习文件。江。”
余新江手，狂喜得抖动起来，到底联系上。地下党正象老许估计那样，冒着危险，经过多少努力，终于和集中营里同志联系上。江姐信上说“家里”，指正是日夜盼望亲人——地下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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