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江猛醒
开。“明天，
们再和敌人斗争，非把龙光华送进医院不可！”“班长！班长！”龙光华嘴里突然清楚地吐出几个字：“听……山炮……们
！”他
翻身，坐
起来，这阵异常兴奋，使他苍白险上竟出现淡淡红晕。余新江立刻伸手扶住他，让他躺卧下去。
“们……山炮……”龙光华喃喃地说着，又在倾听什
声音：“班长，你听……轰隆……轰隆……们……解放军……”
刘思扬侧耳听阵，他也听到阵惯常听到轰隆声，但那不是解放军炮响，而是远处传来，兵工厂试炮轰鸣。虽然是龙光华昏迷中听错，但谁也不愿说穿，宁肯让他怀着幸福错觉而安眠。
“是……解放军！”龙光华睁大深陷眼睛，固执地说道，“山炮！……听得出来……”
龙光华大眼眶里，露出昂奋光彩。他注视着面前轮班守候战友，挥挥手，喘吁吁地说道：“……好……你们……去准备吧。”过会，他又重复句：“你们……去准备迎接解放军呀！”
望着渐渐清醒转来龙光华，又愉快地堕入睡梦中，不再说话，刘思扬心里块石头像落下来。他轻轻地拉拉余新江衣袖，耳语道：“他已经睡着，你也休息会儿。”
余新江看看龙光华，他真蜷曲着身子，平静地睡，仿佛这阵幻觉中解放军炮声，给他很大安慰。于是，两个人默默地背靠着背坐着，由于连日以来疲劳，不由自主地打起盹来，渐渐入睡。
竹梆声沉重地敲过遍，又遍。牢房里人们，都沉入深深梦乡。远处，敌人兵工厂日夜试炮声响，继续传来，就象阵阵郁闷雷鸣……不知过多久，龙光华又次从沉睡中被惊醒过来。耳边，正传来阵阵响声：“轰——隆！”“轰——隆！”“轰——”
“山炮！”龙光华用力叫声，霍然坐起来。渐渐地看到阵阵金光在眼前闪耀，接着，变成无数红旗，在眼前飘舞。数不清人民解放军战士，欢呼着，挥动着乌黑发亮冲锋枪，从眼前冲过去。他完全忘记集中营，忘记躺在身边苦难中战友……“班长！……部队……来！”龙光华猛然伸出激动双手，站起来，奋身迎向前去：“指导员，指导员！”他像看见自己亲人，扑上去。“指导员……给……支枪！”
狱灯闪动下，龙光华动也不动地紧抓住牢门，他头向上昂着，只手伸向前方，像要抓住他渴望武器……“梆梆梆！梆梆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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