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被警察抓走以后,们夜校工人子弟,天天想给他报仇,每天晚上掷石头打警察!”余新江放低声音说道:“到现在还记得夏老师相貌。”
“这些事谁也不会忘记。”老大哥声调也变低,在余新江耳边说道:“也记得个学生,他爸爸是**党员,二七大罢工时受过伤,直惦记着这个学生成长!”“老师!”余新江紧抓住他枯瘦手,低声叫道:“夏老师!”“现在不姓夏。”老大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过去历史,敌人不知道。后来,在成都又次被捕,和罗世文、车耀先同志道被押来押去,息烽、白公馆都关过,没有,bao露身分……你以后就叫老大哥。”
余新江默默地听着,心情十分激动。
“你们来,就认出
病人们,趁着雨后清晨,都慢慢翻身起来,走出去透口空气……余新江把万金油拿到老大哥面前,打开盒子看,已经空。他把空盒子,凑近老大哥鼻孔,让他闻闻残余万金油气味。这时他才清楚地看见老大哥左耳根上长着颗大大黑痣,痣上还有撮长毛。这个特征使余新江立刻记起十多年前往事——老大哥不正是那位喜欢摸着痣胡讲书夜校老师?
“你叫余新江?”老大哥看出牢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就慢声细语地问他。
“嗯。”余新江点点头,应声。那时自己才十二三岁,时间隔得这样久,他还认得十多年前学生吗?“你是哪里人?”老大哥又问。
“武汉。”
“怪不得说话带着湖北口音,到四川很久咯?”“武汉失守前,随汉阳兵工厂搬到重庆。”余新江有意提起汉阳兵工厂,当时工人夜校办在厂区里。“哦,是个好地方。龟山、蛇山、黄鹤楼,有机会去观光下倒不错……”老大哥仿佛暂时忘记病痛,抬头凝眸,心旷神怡地咏诵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时多少豪杰……”
“你多像个老师。”余新江有意把“老师”二字说得很重,希望引起对方注意。老大哥似乎没有留神,把话题自然地引向另个方向。
“是教师。1940年被捕以前,在成都当多年国文教员。进狱以后,大家都称老大哥。”
“老大哥!”余新江叫声。
老大哥笑。两只浮肿眼睛眯在起,望着余新江。“老大哥!也认识位老师,”余新江有意地说:“他姓夏,十年以前在武汉被捕。”
“哦——”老大哥漫不经心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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