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阵,铁门上锁叮当地响,特务打开楼七室牢门。
“出来放风!”
丁长发缓缓地移动下身子,揩揩汗水又坐下去。满屋子人,都没有想站起来动作。只有龙光华,走到放便桶角落,伸手去提那桶装得满满粪尿。
“让来吧。”刘思扬从未做过这样苦役。此刻他要求着自己,努力习惯新生活,也希望逐渐接近同牢房战友。他丢下扇子,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
“好吧,你去倒尿桶,去找水!”龙光华拾起扔在墙角小水罐,大步走出牢房。
灰布军衣,不管天气多热,领口风纪扣,总是紧扣在脖子上,他不像其他人,只穿短裤,却穿条长长军裤,衣袖高高卷起,露出双黝黑手臂,头上端正地戴着顶军帽。“是新四军。军长在楼下二室写过这首诗,把它抄在墙上给大家看。”这位新四军战士,毫不隐瞒他行为,继续说道:“叫龙光华。美蒋反动派发动内战,在中原军区参加突围作战,挂彩。”他解开军服,露出右肩上处巨大伤疤,“醒过来已经被俘。叫反动派补枪,他妈,却踢脚!们被俘十个人,有伤重牺牲。有路上被反动派折磨死。就剩下们王班长和两个,今年才押到这里。们王班长关在楼下二室,就是们军长住过那间牢房。活不出去就算。要是活出去,再端起机枪,要叫反动派吃够g,m子弹!”
来到这间牢房最初几小时,除照顾重伤余新江,除观察这集中营环境,刘思扬很少和同牢房人们谈话。他觉得自己衣着太好,又没有受刑,难免要引起别人对他怀疑,甚至遭到歧视。可是,现在,他感情渐渐变化,想和这豪爽军人,以及那直爽农民多谈两句,解下情况,以便日后寻找狱中可能有党组织。刚想到这里,个特务摇着把蒲扇,从签子门边晃过,接着便传来阵开铁锁响声。
“楼五室,出来放风!”
楼五室没有脚步走动声音。
“放风!”
刘思扬抓紧便桶上粗绳
还是没有动静。
“喊你们出来!”
“楼五室怎啦?”刘思扬把头探出风门,看见特务正摇着蒲扇,在楼五室门口吆喝。
“好几间牢房,都病得没有人起来放风。”背后,个低沉声音在说。
“楼六室放风!”特务干涩地叫声,又在开动铁门。刘思扬退回余新江身旁,心里猜想着:大概楼六室没有完全病倒,有人出去,所以特务没有再怪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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