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教授瞄了斐德洛一眼,仍然有些害怕,变得非常急躁。斐德洛开始怀疑,辩证法是否有一些特殊的意义,才构成了它的重要性——即能够左右论点的成立与否。的确,它有。
辩证法一般是就对话本质的层面而言,也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在今天来说,它表示逻辑的讨论,两人经由交互盘问而找到真理。这正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在《
于他自己的伟大书籍。他对待亚里士多德的态度有些不公平,就好像亚里士多德对他的后继者不公平一样——因为亚里士多德的言论破坏了他的思想。
亚里士多德如何破坏了他的思想呢?他视修辞学为自己思想体系中非常不重要的一环。它是实用科学的一支,和亚里士多德主要的研究——理论科学,有些关系。作为实用科学的一支,它和其他主要真理、善与美之间就隔绝了。所以,在亚里士多德的体系当中,良质和修辞学完全分离了。亚里士多德如此轻视修辞学,但写作时又极尽华丽之能事,这让斐德洛在读他的著作时,忍不住要想办法轻视他、攻击他。
要做到这一点毫无问题。亚里士多德在历史上一直受到各种挑战和攻击。
攻击他的荒谬和可笑就好像在桶中射鱼,轻而易举,无法让人满足。如果斐德洛对亚里士多德的成见不是这么深,他也许能学到一点亚里士多德创新知识的方法——这正是委员会存在的目的。
然而如果不是如此致力于研究良质,那么一开始他就不会来这里。所以他实在没有机会去研究亚里士多德的方法。
在哲学教授讲课时,斐德洛注意听他说有关古典形式和浪漫形体的问题。
在讨论到辩证法的时候,教授似乎非常不安。虽然用古典的说法找不到原因,但是斐德洛浪漫的直觉告诉他,他闻到了一样东西——问题的根源。
辩证法吗?亚里士多德一开始就用非常神秘的方式讨论辩证法,他认为修辞学是辩证法的一体两面,他这么一说,显得它仿佛极为重要,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重要,亚里士多德却没有进一步解释。接下来有一堆并不连贯的议论,让人觉得似乎有一大堆思想被遗漏了,或是把资料拼错了,或是印刷的人遗漏了,因为不论他读了多少遍也无法完全了解。人们只发现亚里士多德非常注意修辞和辩证之间的关系。就斐德洛看来,这表示他和教授一样不安。
哲学教授也曾为辩证法下过定义,斐德洛专心听着,但左耳进右耳出,这好像是哲学叙述不完整时的必然现象。
后来有一位学生和他有同样的困扰,于是要求哲学教授重新替辩证法下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