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就是减少生理、精神和情感上的活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许多修炼的方法,其中最重要的一种方法,就是所谓的"禅"了。斐德洛从来没有打坐的经验,因为他不认为这有任何意义。他在印度时,一直坚持依靠逻辑,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真实的理由抛弃这种信仰。我想他这么做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有一天在教室里,哲学教授很愉快地解说世界的幻象,这似乎是第五十次了。斐德洛举起手来,冷冷地问他是否相信落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是一场幻觉。教授笑了笑说是的。于是他的游学就到此终止。
就印度哲学的传统来说,这个回答很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对斐德洛以及任何经常阅读报纸的人,还有关心人类大量地被摧毁的人来说,这个回答实在令人无法接受。于是他就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印度,放弃继续研究下去。
他回到美国的中西部念了一个实用的新闻学位,结了婚,先后住在内华达州和新墨西哥州,做一些奇怪的工作,比如记者、科学作家以及工业广告的撰稿人。他有两个孩子,买了一个农场、一匹马、两辆车,然后逐渐地步入中年,身\_体开始发胖。他对理性的追求似乎已放弃了,这点非常重要,一定要了解,他放弃了。
由于他放弃了,所以生活对他来说很容易打发。他工作得很勤奋,也很好相处,从当时他所写的短篇小说来看,我们偶尔会发现他内心的空虚,他的日子过得非常平淡。
至于究竟是什么再次激起他的追寻并不确定。连他太太也不清楚。我猜很可能是他内在的挫折感,以及希望再度继续追寻下去的意愿。他变得成熟多了,似乎在他放弃内心的目标之后,成熟得更快。
我们在加德纳走出了黄石公园。当地的雨下得似乎不多,因为在星光下,山边只有青草和鼠尾草,我们决定在这里过夜。
这座城边的河岸非常高,上面架了一座桥,溪水从平滑而干净的小圆石上流过。过了桥之后,前面汽车旅馆的灯已经亮起来了。从窗户里透出人世的灯光,我看见每一间小屋前都细心地种了许多花。于是我便慢慢地走以免踩到它们。
我还注意到关于小屋的一些其他现象,就指给克里斯看。窗户有两层,而且是上下拉动的。关门的时候,听声音就知道很密合,没有任何松脱的迹象。所有的建筑都结构严密,虽然称不上艺术,但是做工很细。因而让我觉得这完全是手工制品。
当我们从餐厅走回汽车旅馆的时候,有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坐在外面的一个小花园里,享受着夜晚习习吹来的凉风。老先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