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九年把她生下,不久后死于霍乱,当苦力父亲独力抚养她,却常对她拳打脚踢,她十七岁从家里逃出,到酒楼当台面收银员,几天后被部长拉到二楼办公室小房间里蹂躏。她又逃出,索性逃到香港,四五年间先后做乱七八糟几个工作,天读到报上女警招募广告,月薪百六十五元港币,是她在出版社当抄写员四倍,鼓起勇气报名,过五关斩六将,竟然让她考上。
香港z.府于九三八年通过《保护妇孺条例》,应允招聘女警察,但拖到九四九年二月廿八日《华侨日报》始出现这样新闻标题:“适应各种工作需要,本港设女警察,初期招女警士五十名,副帮办三名”。然而无人报名,主要因为条件苛刻,入职者必须懂英语,且要接受六个月训练。到第三次招聘,终于有五个女子申请女副帮办职位,到年底,选定其中人,在马来西亚婆罗洲出生和成长KimmKoh,后来由上司替她取个中文姓名“高健美”,女警之母,新时代总算开始。徐茵姗是高健美师妹,警察训练结束时候,二十三岁,毕业那天步离黄竹坑学堂,抬头仰望门前蓝天,她对自己发誓道:“今天起,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
交往久,既然投契相知,两人索性到洪圣庙前结拜做金兰姐妹。上香之际,三姐流脸热泪。仙蒂笑道:“又不是出嫁,哭什哭呀?”三姐抹去泪水,道:“不知道……也不知道。”仙蒂心里其实亦是感动。友情,亲情,爱情,活得年岁越久,她越明白唯有“情”字能够让人像在泥土里扎根,到断气临终时候,如果没有对谁牵挂,或者没有被谁觉得不舍,想必是难以弥补遗憾。匆匆活过几十年,情最伤人,情却亦最动人。
仙蒂年纪比三姐大十二岁,红尘打滚许多年,善体人意,处处让三姐自卑于鲁莽粗疏。至于仙蒂看三姐,似是窥见自己昔日身影,那无惧无畏,那直来直往,让她感受到失去已久任性快乐。她经常提点三姐谨言慎行,但其实不愿见到三姐过于世故,好像母亲渴望孩子快高长大,却又希望孩子永远只是个孩子。三姐觉得仙蒂是她姐姐,更是她老师。有回她对仙蒂感慨道:“如果早些遇见你,早些认识做人,可能早就升官发财!”仙蒂笑道:“是早是晚,佛祖自有安排!何况什叫晚、什叫早?有人相逢恨晚,有人却相逢恨早,早聚往往早散。”
“们要做辈子好姐妹!不散,不散!”三姐认真道。
仙蒂促狭地举起右手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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