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曾有嫌隙,于是建议花王昌掏钱买通小报记者,不断发放新闻影射该警长贪渎和嫖娼,字里行间,暗示消息来源于筲箕湾某堂口大佬。警长当然质问独眼龙,他否认其事,梁子结得更深,黄二在这节骨眼上带兄弟在筲箕湾路边侮辱警长家眷妇孺,警长怒不可遏,把所有账算到独眼龙头上,找个罪名抓他到牢房关三个月。
立功,精明黄二得到花王昌赏识提携,两三年后,花王昌老病引退,愿意把批发生意转卖给他,他跟哨牙炳商量,由新兴社出资,占股七成半,其余归他。黄二,从此变成“花王二”,湾仔由大佛口到鹅颈桥百二十七个花档都要从他手里进货。曾经有人问黄二为什不走父亲当差老路,黄二笑道:“都只系揾食!不穿制服始终比较放肆!”别人以为纯属戏言,唯有他自己知道,是真。黄二自小受到父亲严厉管教,却亦知道父亲收规索贿,心里痛恨他是个伪君子。长大后,黄二看见警察制服便感讨厌,父亲心脏病猝逝后,他索性步入黑途,越是能让父亲在阴司地府里怄气事情,他越做得高兴。
花王二与鬼手添话不投契,说起来,其实是隔代积怨。
鬼手添,原名傅邵添,父亲傅德兴昔年在北角路边开赌,人称“赌鬼添”,曾因规费数目争拗,被黄豫山抓到警局打至脸青鼻肿。事情解决后,傅德兴带同儿子迁居湾仔,齐拜在陆南才门下,替孙兴社打理赌馆。傅德兴和黄豫山先后去世,上代怨恨却燃烧到下代,傅邵添是新兴社二把手,处处留难黄二,但到底压不住对方冒升。黄二跟妓寨鸡佬成最谈得来,鬼手添则跟白粉摊潮州仔走得近,潮州仔多番要求黄二在花档兼卖黑货,他坚持拒绝,难免成为鬼手添和潮州仔共同敌人。
傅邵添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学懂十八般赌博武艺,只因懂得偷牌换牌,有“鬼手”之名。广东麻雀十三只牌,他左藏右夹,能够打十六只,比别人整整多三只牌,岂能不赢;推牌九,只要由他搓牌叠牌,再由他掷骰,便可想给谁九点给谁九点,让谁拿至尊谁便拿到至尊。新兴社赌档都归他管,赌档内抓到出老千赌仔,带到摩理臣山边,用石头敲手指,初犯者敲左手,重犯者两手齐敲,若敢再来,便不客气,山边有个小树林,林内有个水坑,街坊称之为“赌鬼坑”,不知道埋多少赌仔尸骨。
但有人是个例外,而且是个女人。曾有个名叫方小露女人在麻雀桌上动手脚,被抓到,毒打顿,三天后竟敢回来故伎重施,再被打,这回她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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