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风拜把兄弟,眼前准备携手抢地盘、卖川土,实无理由因为时好胜而坏大事。战争那几年让他学懂忍耐,这回鬼迷心窍,几乎把学懂都忘却,几乎捅出大娄子。
头脑想通,心里便更慌乱,不知道如何收场。高明雷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汗,胸前、背后,以至于手脚,无不湿嗒嗒地跟衣布黏成块。活到老大不小年纪,没想到忽然像个在邻居田里偷吃甘蔗乡童,不懂得如何收场。他慢吞吞地开步前行,两步、三步、五步、十步,心里终于有决定——他要用最可笑却亦是最简单方式结束今天混乱。他想妥说法:“阿冰,格老子,可能刚才吃雪糕,要拉肚子。还是回家吧,已经很晚,再晚些便来不及。他们都在等你。”
好!就这说!这说其实不算拒绝,言下之意是,待以后不拉肚子,时间也对,若真仍想要,有是机会。他相信这说可替自己和阿冰留面子,以及后路。
可是,当高明雷转身,发现望见只是空荡荡黑漆街道!
阿、冰、不、在、!
阿冰不知何时已像鬼魂般消失,剩下高明雷孤单无主地站在海旁,手里依然挽着先施百货两个纸袋。海风呼呼地刮到他身上、衣上,远处“叭!叭!”地响起两下轮船笛声,他处变不惊,但连打几个喷嚏,着凉。
[1]意为:让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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