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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歌(11 / 17)

“凡夫俗子啊

斯克掳奇是不太习惯于讲笑话,而且那时候他也点儿没有想开玩笑心思。其实,他是想装得精明些,以便转移他自己注意力,同时抑制他恐惧心理,因为那个鬼声音使他从骨髓里感到惶恐不安。

斯克掳奇觉得,这样直默不作声地坐着注视这双呆滞而无神眼睛,实在是叫他受不。何况,非常可怕是,这幽灵本身就带着种地狱般气氛。斯克掳奇自己感觉不到这股气氛,但情况明摆着是这样;因为那个鬼虽然坐在那里动不动,可是他头发、衣摆和流苏,都照样在飘动着,好像被炉灶里热气激荡着似

“你看见这根牙签没有?”斯克掳奇说;他为刚才提到那个原因,很快地又来发动攻势,只希望能把这幽灵铁石般凝视转移到他自身以外东西上去,即使是秒钟也好。

看得见,”鬼回答说。

“你并没有对它看嘛,”斯克掳奇说。

是谁?”斯克掳奇提高嗓子问。

能够。”

“那末,坐下来吧。”

斯克掳奇问这句话,是因为他不知道像这样个通体透明鬼能不能坐到椅子上去;他以为,这鬼如果不可能坐下话,那就免不要作番尴尬解释。但是这个鬼已经在壁炉对面那边坐下,仿佛它惯常都是这样做

“你不相信,”鬼说。

“可是,”这鬼说,“还是看见它。”

“好吧!”斯克掳奇回答说。“只要把这根牙签吞下肚去,这后半世就会直受到自己想象中大批精灵所迫害。胡闹,告诉你!胡闹!”

那鬼听到这里,发出声可怕叫喊,并且摇动他链条,发出阵那凄凉可怕声音,吓得斯克掳奇紧紧抓住椅子,以免晕倒。但是更使他惊骇是,只见这幽灵把头上围巾解下来(好像在室内围着太热似),它下颌竟直垂到胸前!

斯克掳奇双膝跪下,紧握双手遮住脸。

“饶吧!”他说。“可怕阴魂,你为什要来缠?”

不相信,”斯克掳奇说。

“除你自己感觉之外,你要有什证据才能相信在这儿呢?”

不知道,”斯克掳奇说。

“你为什怀疑你自己感觉?”

“因为,”斯克掳奇说,“只要有点儿地方不对头,感觉就会失常。譬如说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感觉就会靠不住。你也许是小块未消化牛肉、摊芥末、片干奶酪碎皮、块没有煮熟马铃薯。不管你是什东西,你身上油分总比土分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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