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只有个,就是许上客冰淇淋,双色圆球,底下是草莓,上面圈白色,那个甜,那个香,那个凉劲儿简直穿透你全身,从舌头起直通到最底下根肠子。这样好吃东西即使是时下娇生惯养孩子也禁不住要嘴馋,哪还用说那衣不蔽体乡下孩子呢?!小时候总共也没有几回尝到过冰淇淋,而且也只是在去大柯里恰舅舅家作客时候。
三〇年春天大柯里恰舅舅钉只筏子,把应家用什物都搁在上头,让神气十足妻子塔丽娅坐在前面大桨旁边,自己在船尾用橹点,就这样离开村子。他在城里安家,在卡恰河后面拉萨尔大街上,在那年代里,人们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筑房住下,当时还有人编过首歌:“去卡恰河,去时眼泪流不断,归来高兴没个完!……”
周围切都在变化,急剧地前进着,只有大柯里恰舅舅故步自封、仍其旧,既然他向过是自然经济生活,他也就这样过下去:奶牛、马、猪、母鸡、狗、大车、地窖、围栅;甚至大门都是撑上木棍过夜,房子里还用木门闩。柯里恰舅舅穿是斜领衬衫、肥大装扣子灯笼裤,平时说话不用句城里人话,只是随着岁月流逝,他外貌和声音日见其忧郁而且脾气也更难以捉摸。塔丽娅舅妈靠集市买卖过日子,拿家里出产东西换点现钱。夫妻俩日子过得很怪:做买卖,个戈比个戈比地攒钱,大家藏私房钱,但纵起酒来那股子狂劲儿!他们出手阔绰、热闹非凡,把所有积起来钱都狂饮滥喝掉。
塔丽娅舅妈在卡恰河带被看做是检察官类人物。她认识这儿所有人,大家也都认识她。常常有这样事:谁钱给掏或者大车上什值钱东西被人偷走,集市上人就会劝失主去找奥妮卡——这是塔丽娅舅妈心爱教女对她称呼,于是集市上人们不知为什也这样叫她。
在紧靠着拉萨尔大街侧“红崖沟”上,个被掏钱姑娘号哭着走着,引起塔丽娅舅妈注意:“得,得!别扯着嗓子喊啦,别喊啦!有多少钱?四百?你打哪儿弄那多钱?把奶牛卖!这可真有手啊!就盯上你这个糊涂人啦!钱放在什地方?旁边口袋里?用什东西包着?”
“用头巾。”“有别针别住没有?”“别住。”“这准是托里卡·普里歇米辛!准是他,是他,这狗东西!别针扣好东西不论是楚绍夫斯基,齐加里,还是胡道乌希都没能耐拿。不,不,丫头,都没能耐拿!这肯定是托里卡。托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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