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之类。他们或是哈哈大笑,或是随着音乐节拍哼几句,或是吹吹口哨。阿基姆和卡西扬卡全神贯注地欣赏母亲舞姿:蹒跚着腿儿,张大嘴巴,像是站在颠簸小划子上那样摇摆着双手。其实,她什舞也不会跳,只懂得在洗得干干净净地板上把脚跺得咚咚响,并且跟着莫兹格莉娅科娃瞎唱气。就说这唱歌吧,她支也不会,只不过被欢乐所陶醉,不断地重复:“好人儿!好人儿!……”
母亲终于跳乏,撞着木板床铺,就完全信赖地、像见家里人似倒在随便哪个渔民肩膀上,露出洁白牙齿,唧唧哝哝说着话,边用头巾扇着风,晃动着脑袋,把脚从压着她脚踝高跟鞋里脱出来,蹬踏着。瞧她那嚅动嘴唇就能猜得出她是在说:“好人儿!好人儿!……”“啊,这有多好!啊,这有多好!真——不得——!……”她不知将自己往哪儿摆、怎办才好,不知把她那充满幸福心灵赠送谁才算合适,只是怀着感激之情,紧紧搂住渔夫脖子,用涂满唇膏嘴唇亲他。亲过以后,往后仰脸,用双手掩住火红脸颊。副撩拨人却又羞答答神态。
工棚地板噔噔地响着,在人们脚底下发出呻吟,钉子都从地板缝里跳出来。男人们拍打着靴帮,声嘶力竭地不断吆喝,直跳到大半夜。“为什不天天这样呢?”小阿基姆想道。“为什要有冬天?谁要它?冬天大概不会再有吧?可能,这是最后个冬天。走开,你这冬天!工棚里也好,室外也好,瞧有多暖和!多快活!捕捞队人有多和气!可冬天却完全是另码事。在冬天人们不声不响沉着脸,郁郁地在各自屋里想心事,咒骂冬天,咒骂北方,打着离家远走主意。”
第二天凌晨,母亲先在门口脱下鞋,然后悄悄地,踮脚走进屋里。小阿基姆像窠里小雏似老在等待母亲。这回他抬起头,翘着嘴儿问:“干吗待这久?又去忙那生孩子事啦?”“只不过忙会儿。”母亲像酒醉似,憨气地笑,接着打个甜滋滋呵欠,头倒在炕上。“春天啊,儿子!这是春天啊!春天这季节,鸟儿也好,禽兽也好,人也好,都在谈情说爱,唱歌,生孩子。你再长大些儿,也会去寻欢作乐。干吗背过身去?干吗背过身去?瞧你,多会害臊,真像!”于是哈哈笑着,搔阿基姆痒儿。
唉,拿她有什办法?算啦,卡西扬卡快长大,能帮上点儿忙。幸好鲍加尼达村自从战争时期起就立下条规矩:所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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