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反复地说:“你们这些小孤儿啊,小孤儿啊!”不知因为悲哀呢,还是说认为他自己犯过错呢,或者是他患感冒呢,瘸子基里亚格声音像是在呜咽:“孩……孩……”孩子们到头来也没有闹明白他说是啥,又为什要哭。
没花多大会儿工夫就把卡西扬家孩子装上“勇敢”号轮船。能够乘船离开这荒芜鲍加尼达村到别地方去,孩子们当然高兴。他们在甲板上跑来跑去,追逐嬉闹。阿基姆和卡西扬卡尽管想制止他们,并且竭力作出黯然神伤样子。但是,不成啊!他们无忧无虑惯,在生活中从来没有过悲伤,从来也没有为将来担过忧,而“死亡”这个词儿无论如何也和他们母亲对不上号,他们不能相信,妈妈会由于某种原因而不在人世。不,像母亲这样人只能是活生生。
瘸腿基里亚格带走卡西扬卡,送她学习涂灰、刷墙、油漆这类手艺去。卡西扬家其他孩子则由普拉熙诺镇苏维埃用飞机送往叶尼塞孤儿院。只有阿基姆留下,因为他心里兜着上光荣“勇敢”号轮船愿望。
他在市立寄宿学校待个冬天,食宿由公家供给。说是在学习,其实他大半时间都是在船坞里度过。他自告奋勇、完全尽义务帮着张罗“勇敢”号冬泊和修理,终于把这条外形古板而并不起眼船来龙去脉、性格脾气摸得淸二楚。船上船员爱上这个生性勤劳、酷爱河运事业小伙子,而他也爱上这帮船员。阿基姆简直不能想象,如果没有这艘从早春到深秋都在河上执行主要任务“勇敢”号,他日子该怎打发。
河面刚刚解冻,流冰过去以后,这艘被冰凌撞得满是凹坑、遍体鳞伤小火轮,就神气十足向着北方破浪而进,点燃起沿岸个个灯标,路撒下红色和白色浮标。照阿基姆看来,在“勇敢”号没有将这项任务完成之前,这条河上压根儿谈不上航道啦、航行啦这类事儿。封江以前,又是这“勇敢”号最后个离开。它噔噔地擦冰而过,沿途收拾起被风,bao打得七零八落、又被夏天太阳晒得油漆剥落航标。有时没等回到船坞便被冰冻在某个荒僻地方。然而人们并不抛弃他们心爱轮船,他们在就近岸上搭个小小土屋,住下来看守“勇敢”号,防止它被冰冻坏,进行修理整新,将船名啦、驾驶室啦重又油漆得亮亮堂堂。船员们还擦洗汽笛,机器,舵,船舱,然后用圆木段垫在船底下,利用船上拆下绞盘,把这船像牵牛似移往不通航河汊或者河湾里,免得流冰期间冰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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