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树桩,也就是说不再有任何糟蹋破坏形迹。时时能看到是横亘在河面上残干断树,在被水冲过沙子上也不时可以看到马鹿和大角鹿脚印。太阳向越来越昏黑森林里沉落下去。在日落前,饕蚊成群肆虐,树林里更闷热,更静悄悄,更浓密少光。几只秋沙鸭鸣叫着飞过们头顶,垂下尾部,拍打着色泽鲜艳脚掌,擦着水面降落在河上。这些鸭子左顾右盼,嘎嘎地叫着,把些小茴鱼驱赶到水浅地方,然后,就开始大嚼起来。
看看表,已经十点过七分,暗自笑笑,心想:们口气干十四个小时,这可不是平常当班,深入密林,有地方要用胸膛开路,有地方要匍匐前进,有地方要涉水而行,如果在生产岗位上要们干这样活儿,们非向工会写控诉信不可。
柯利亚找个沙滩,直挺挺地躺下。原始森林四周虽然是密不通风,但是顺着那条七弯八曲小河狭谷还是透进丝凉意。脸上可以微微感到空气流动,简直像原始森林在呼吸,徐徐袭来阵阵令人陶醉气息,这是那些即将开完最后批花稠李、芍药、石松和其他各种草木所散发出来香味。
小岬角下边不远处,棵被河水淘空根部雪松,像条恐龙张开爪子站在水里,个小漩涡弄出条条水纹在打转,漩涡上方显现着儿子瘦小身影。那儿有条“大茴鱼”三次上钩又脱身。
喊儿子声,他惋惜地放弃那条没钓着茴鱼。和儿子把棵枯雪松推倒,用斧子把它劈开。会儿沏茶藨子水开,为要酽些,又加上茶叶,茶煮得泡起来,香味也出来。弟弟脸朝下趴在沙滩上,动也不动。斟杯茶,推推他肩膀。
“等下。”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声,又若有所思地躺会儿。后来他吃力地稍微抬起点身子坐起来,边用手掌抚摸着左边胸部。“森林娘娘作弄人,捧着奶头让人亲,莽撞小子扑上前,自己咬碎舌头根……”
柯利亚喝茶,稍微舒坦点。他侧身躺着,手掌托着面颊,倾听森林娘娘声音——然而她毫无动静,屏息凝神,远离尘嚣,沉浸在她自身、针叶、树叶、青苔和深不可测沼泽所汇成灭寂之中。然而毕竟还是可以听到声音:只鸟儿,大概在俄里以外地方,很不灵活地和笨重地落到树上;些甲虫在树干上爬动,发出像嗑坚果声音;几只秋沙鸭在窃窃私语,它们被黄昏中越燃越亮篝火弄得惴惴不安;隔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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