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
我走到她跟前,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我们真以为你失踪了。”她说道。我弄不清楚,她这是在惋惜还是高兴。
“我结婚了,自己有家了。我是顺便来看看你们的。”我急忙安慰这两个老人,这时候我感到他们放心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随后我骂自己:“傻瓜蛋,真是没事找事。”
林区的孩子因为不常见人,有点怯生。他们同我不是一下子就熟悉的,但没多一会儿也就不陌生了,而且通常是他们同你一搞熟就缠住你不放。他们给我看钓鱼竿,看火枪,拉我去河边,去树林里。柯利亚老是跟着我,寸步不离。他就是那种对每个人都能赤诚相待,而对亲人则一片真情到近乎病态的人。有一条名叫的雄狗,经常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弟弟到处逛。或巴耶是埃文基语[4],意思是朋友。柯利亚却按自己的叫法,管这条狗叫鲍耀,因此一叫得快,在树林里就连成一片:“耀……奥……奥……”
这是一条北方莱卡种狗[5],浑身雪白,但前爪是灰色的,像沾上了灰烬似的,脑门上也有一长条灰色的毛。看上去落落大方。它的美和智慧全在它那双富有色彩的、聪敏安详而总带着一点疑问神色的眼睛里。但是狗的眼睛尤其是莱卡狗的眼睛有多聪明,前人早已说过,用不着我在这儿多说。我只是想提一下北方的一种迷信,据说狗在变成狗以前,也曾经是人,而且不消说还是好人。这种幼稚天真而又神圣的迷信传说,既不适用于那些睡在人们被窝里的小狗,也不适用于一种喂得像牛犊那么肥大的、挂着奖牌的纯种狗。在狗类中,也像在人当中一样,有好吃懒做的,仗势欺人的,光说不动的和贪图私利的。但是莱卡狗决没有沾染上贵族习气的,只有室内犬才会有这种习气。
是个劳动者,非常驯顺的勤劳者。它爱主人,尽管主人除了爱自己,并未曾爱过谁,然而大自然赋予了狗这样一种禀性,它依恋着人,是人的忠实朋友和助手。
生来具有北方严峻禀性的,它是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忠实的,它不喜欢抚爱,干完活儿也不要求什么小恩小惠,吃的尽是饭桌上丢下来的渣滓。什么鱼啊,肉啊,这些东西都是它帮着去弄来供给人吃的;它终年露宿在屋外或雪地里,只有在冷得最厉害时,它那潮湿、敏锐的鼻子虽藏在毛茸茸的尾巴底下,但仍被严寒冻得结冰时,它才很温和地用爪子抓划房门。等到有人一把它放进屋里,它就立刻钻到长凳底下,收起爪子,把身子缩成一团,胆怯地注视着人们,好像在问:不碍事吧?一看到有人在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