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去上厕所才没接到电话。”那头传来阵窸窣声,然后说,“阿霞,有很多人留言给你,得用专门笔记本记录。”
“发生什事?”
“先讲赵坤,想你最想知道。”欧匹将把笔记本翻到首页,说,“他说他去咒谶森林走圈,到湖心木屋,没有发现刘政光。他倒是发现那只黄狗,到处跑,除屁股有几撮毛没,切很好。他想,狗很好,刘政光也应该很好。”
古阿霞心有所忧,想再打扰赵坤,求他再去找次,可是她又觉得太叨扰人,人家忙也帮,便说:“这样也是。”
“还有二十七个人留言,你知道他们是谁吧!”
没有纤尘,开口就让世界安静,全然灵妙,轻轻渺渺地挽过桌间,宛如条小溪涧已然成形,听得大家在台北酷热下舒服得想要踢掉鞋子伸足在水光里。小墨汁对古阿霞歌声有免疫力,然而歌声来,她也回不过神,忘抚摸怀中那只小羊养猫。小猫跳下来,赖在桌下听歌。
在歌唱间休时段,小羊拨弄吉他,说:“各位朋友,从下礼拜开始,桑瑟葛露小姐会在这里驻唱,大家记得来交关捧场。”
“今天有点小紧张,有些失误。”古阿霞说。
“哇塞,谁找到失误?”小羊嘟着嘴,要底下朋友给她根弗吉尼亚薄荷凉烟。
“有失误,那罚。”底下有人大喊。
古阿霞点头,那是山上小学二十七个孩子,说:“去换些零钱回来,不要电话听到半就断线。”
“罚,”小羊大笑,“有请桑瑟葛露再唱首。”
“很高兴认识大家,唱首《娜鲁湾吼嗨呀》,这是家乡庆典歌,没有什歌词,期盼大家起来唱。”古阿霞下意识地调调麦克风,说,“还有,叫作法莉妲丝,喜欢这名字。”
底下爆起笑声,都说“法莉妲丝”这洋名比“桑葚露什”来得有气质多。小羊见苗头不对,紧急拨动吉他弦,把大家拉入大合唱歌声中。之后又安可两首,众人才放古阿霞。古阿霞喝两口白开水,找个去附近买喉糖借口,跑下楼去找公共电话。她今天练唱忙整天,下午找到机会拨电话回摩里沙卡话务中心,可是电话没人接。她知道现在要是没拨通电话,吃饭、唱歌、喝水都有痰搁在心口不舒服似。
不久,电话终于通。
“抱歉,知道很晚。你睡吧!”古阿霞致上歉意,山上习惯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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