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只信
半。”
“另半呢？”
“没有找到呀！还在找，
半是在天上，另半在地上。”小羊语涉双关，前者指上帝，后者指情人。小墨汁却听得糊涂，逼得小羊又说：“这问题，你要问桑瑟葛露。”
“桑瑟葛露是谁？”
“你阿霞姐姐呀！她说阿霞这名字有点土，昨天帮她取
桑瑟葛露，就是英文霞（sunsetglow）意思。”
唱英文歌。”
接下来半小时，古阿霞唱几首抒情英文歌。她两颊活在人类有鳃时逗留海里顺畅，两手肢体语言挥得比鱼鳍还美妙，把现场气氛还原到客人进门时欢快。大家无比沉浸，把掌声是怎
回事都忘，要求加码安可曲。驻唱结束前，小羊回到舞台，喝两口酒，拿吉他唱起今晚结束曲《美丽岛》，每每歌词唱到“水牛、稻米、香蕉、玉兰花”，听众会拍掌两下应和，为美丽旋律与土地滋养所有生物喝彩，切值得入梦。
晚上十点半，她们离开餐厅。古阿霞让小羊三贴载回去，希望慢点，不要让小墨汁眼睛受到撞击。小羊骑得很慢，后头车子都超车，连脚踏车骑士经过时都好奇地询问是不是摩托车缩缸。这样速度，令古阿霞以为车子是逆着所有车潮后退，朝世界反方向离开。月亮孤零零地挂在街心，晕蒙蒙光抵达这霓虹城市，偷偷跟人，也偷偷地藏到古阿霞内心，她仰头，看傻，山上月亮都在夜空，很好找，在都市找要靠运气。
“小羊姊，你今天不穿内裤，很穷吗？”小墨汁问。
小羊要她注意某个牛仔裤广告，穿着卡文克莱（CalvinKlein）牛仔裤明星布鲁克·雪德丝说她跟裤子之间没有隔阂，暗示她没穿内裤。没穿内裤不是穷，是挑逗文化，“不相信，你伸手去抓抓看，牛仔裤里有没有内裤带。”
古阿霞没响应，她继续看着月亮，因为过几条街，月亮就会落在大楼后头。
古阿霞察觉自己对简明回旋楼梯有种梦境感觉。红壳塑胶扶手，黑漆铁栏杆，白漆墙壁，梯间放鞋柜，每个楼层转折有个透光小窗，这是台北常见公寓，为
“真没有耶。”
“好，手不要伸太进去，怕你抓到毛。”
“小羊姐姐，你刚刚说挑逗是什意思？”
“那就是呀！你想抓又抓不到毛叫挑逗，”小羊大笑，“女人不穿内裤不是穷，是性感挑逗。”
“所以，你今天不信上帝？”小墨汁想起小羊在餐厅讲过内裤与上帝关系，没穿内裤就是心中无神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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