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男人,陷入沉默与黑暗中,噗声,有人划火柴点烟。
“唉!你这样很伤人,害人。”马海点起烟。
“没有路。”
马海吐出长长青烟,对帕吉鲁说:“你害阿霞怎办呢!”
古阿霞脑袋晃震,有种懂,却什都没搞清楚荒谬感。据她对帕吉鲁解,王佩芬肚子里孩子不会是他,不然就是她向来没有搞懂过他。马海起身去火塘扔三根木柴,把火喂得更亮,然后把前门火车开走,他在柜台腾下来位置慢慢被古阿霞缕阴魂似身子靠近。古阿霞需要解释,看着帕吉鲁,只看到他做错事似低头绞着手指。
门前,说个没有人懂抛锚理由。火车运转声是用来掩盖叫声,王佩芬得有本事叫得过去才能成为八卦。到晚上,来喝酒工人都吃闭门羹。他们不闹不吵地走开,酒兴败给停在山庄前发出声响碰碰车。
到晚上十点,助产士“着人嬷”带大把草走过几个询问村人,好证明这是给母鹿当生产垫。她从后门进入,把手仔细消毒完,用手内诊,子宫口已达四指,不过胎位有点不正,助产士说需要调整下,过程就像改裤子松紧带样简单。
“难产?”王佩芬睁大眼。
“还不到这惨啦!可是生时候会慢点。”助产士很委婉说。
“夭寿呀!不早讲。”
“妈妈回来。”他终于说
“早点讲,你会担心得心痛。”助产士不时变动位置,双手在孕妇肚皮上又推又搓又揉,调整胎儿位置之际,还避开胎儿脐带绕颈风险。王佩芬脸色又是铁青又是苍白,身子发抖,不时哀号,流过脸颊汗水弄湿后颈那匹头发。助产士说,放心,这世上除耍流氓侧身打滚出来婴儿,没有她接生不。
“他们知道生囝仔吗?”王佩芬不知怎问起来。
助产士转头看古阿霞,又觑在远处避开马海与帕吉鲁,说:“只来替水鹿接生。”
“完蛋。”王佩芬知道,每次谣传产婆去帮谁家狗接生,其实是帮不能曝光孕妇接生。对爱面子她而言,摩里沙卡将无地自容,生完她就带孩子离开不再回来,脸上又平添泪痕两行。于是她在不受阵痛控制时段,脾气忽阴忽阳,下子要古阿霞撤掉三盏汽化灯,远离令人厌恶汽油味;下子要马海把门前火车开走,嫌吵死。大家无所适从,祈求婴儿不要闹,赶快自己爬出来。
“不要忘记,你是孩子爸爸。”王佩芬转头往柜台,即使隔着竖起桌子当作屏风,这句话仍杀伤力强地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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