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古阿霞把刀子收。
“你帮到底,才是自由。这辈子被人下蛊似当棋子,醒着时往前,活着时往后,咋都在棋盘打滚。”赵天民捏着酒罐,额角渗着汗水,“你拿个东西,在火上烧红,用烙也行。”
“不要。”
“自己来,你帮忙看着。”
赵天民从帐篷角落拿根铁汤匙,用布缠几圈握柄,放在汽化灯烤。汤匙烧黑,接着圈红晕漫开来,他把汤匙举过背就全凭感觉烫下去。吱声,血水蒸发,皮肉焦味弥漫。赵天民下意识地挺起身子,背囊出现黑烙。他收手,把汤匙拿回火上烤,上头沾黏皮肉在火中烧焦,汤匙烤红后再烫背。
08,回送”,每字有鸡蛋大,力透肌骨。
“好。”古阿霞没有犹豫太久。
眼前吴天雄肉身、赵天民灵魂家伙,多年来被文身文字压迫成灰烬,人生没有颜色,随风飘扬。如果古阿霞拆卸那些重担,赵天民可能从此逍遥,有何不可,至于吴天雄灵魂醒来时刻呢?她知道,吴天雄到时会走出自己路。天大地大,绝对有容身处。
回到帐篷,古阿霞在灯下看赵天民刻背刺字,那是用针点不断扎破皮肤染色后愈合,字迹酱黑。赵天民说,可能他第二次逃之后,有刺背字,直到第八次逃亡才发现这是每次都会回到玉里原因。他拆掉腹部、胸前刺字,就属背后最难撕,面积大,得找人帮忙。有医学背景马海警告,大面积割皮肤会造成感染与死亡,赵天民仍信誓笃笃地说:“烂命不会这样死。”
古阿霞很难下刀,皮牢肉附,铲也不是,割也不是。赵天民指导她,割成皮条子,条条撕。古阿霞当然懂,可是拿刀杀鸡会抖,何况割人肉。她把刀尖抵着,刺入,赵天民身子抖下,害她抽回刀子。
“
“利索点,才痛快。”赵天民说。
“要是这厉害话,定可以去当医生,不然可以去杀猪。”古阿霞讲点轻松缓和气氛。
“当是死猪,你比较安心。”他说着,忽然感到道毒鞭打在脊背似,说,“痛快,再来。”
尽管第刀挺不错,可是第二刀之后不是下得深,就是浅,几乎割坏。赵天民神经拧紧,身子冒出摊汗水,忍痛从自己背包揪出瓶金龙陈高,连灌几口,要是这样麻痹不,他会拿瓶子敲昏自己。几个旁观人面如土色,不想多说,走避到其他帐篷。古阿霞撕几缕皮,只见赵天民背上血流不停,伤口糊烂,她忍不住哭,用沾血手背抹泪。
“你哭完,别忘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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