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人胆怯不是遇到会攻击人山猪,是蚂蝗。潮湿森林向来是蚂蝗地盘,这种神秘隐者会埋伏数个月等待动物经过,从腐烂树叶或灌木丛爬出来,竖起身体,齿颚在空中搜寻猎物。素芳姨告诫大家,不要在同个地方待太久,蚂蝗会上身,切忌喝山泉,蚂蝗会卡在鼻腔寄居个月。
在棵八百龄红桧树下休息,赵坤头顶都是血,两只从树梢空降蚂蝗在他头发里吸血,造成伤口持续流血。大家帮彼此检查,陆续在手腕、脚踝与脖子发现吸血虫。蚂蝗吸血不会引起不适,却会引起恐慌,大家无法安心走路,每每停下来检查,或强迫症似重复涂上台湾秋海棠汁液防咬。尤其他们得爬过处危桥时,爬上脸参观他们苦瓜脸蚂蝗足足有二十条,像美杜莎蛇发竖起来乱晃。
“你得走到队伍前面。”素
仅能做事。这意味着他必须淋雨走几个小时路回去。他宁愿这样弥补心中愧歉。素芳姨把雨衣拿起来,披回赵旻身上,那个小男孩哭得肩膀都抖起来。
“浪胖会照顾自己。”素芳姨说。
“它都快泡水。”
“看过它妈妈,它是整座中央山脉最勇敢狗,在最寒冷大雪中,也不退缩。它儿子也会样,大雪都能挺过去,雨不算什。”
“听说它妈妈是云豹?”
“不是,它妈妈不是熊,也不是云豹,不过听说还有点狼血统,这样才让浪胖有点不样。以前,总喜欢遮遮掩掩地说,浪胖是从乌妹浪胖山捡来,但其实它来自险恶地方。浪胖没问题,即使只有片叶子遮住头,它也能熬过去。”
“真不该来,要是他们通通都来,就会投票决定,赦免浪胖。”
大家离开,古阿霞回头看着那只栎树下黄狗,它在雨中叫个不停,直到帕吉鲁握着她手离开。握手力道是如此温柔抚慰,可是古阿霞颗心还是悬着。
1000余公尺海拔杂林比迷宫还复杂,古阿霞暂忘黄狗,专心面对路况。杂树林立,多阳光季节会在地面筛落各种星状、菱形或流浮抽象绘画光斑。但在雨来临时,视线暗下来,森林充满诡异气氛。布鲁瓦很专心找路,多年前他来过这里,不过日日走向繁华或荒芜森林像是巨大橡皮擦,把他仅有几个印象快擦干净。布鲁瓦很清楚,野兽是这里主人,足迹会带他深入森林,或离开森林。他说,野猪是猎人最想遇到对手,兽径旁常常有猎人留下路标,最显眼是在大树干刀痕。
“顺着树上刀痕,可以回去部落。”布鲁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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