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
帕吉鲁说这森林是他地盘,他场子,哪有什毒,他不会不晓得。古阿霞自此松口气。两人又多聊几句,有说有笑,忘时间。
王佩芬从帐篷爬出来,副大病初愈模样,给古阿霞狠毒眼神,“不要以为不知道你在说什。”
“说什?”古阿霞辩驳。
“要是死,就是你这
吗?”古阿霞急着问。
“你问,问谁?你去帮问素芳姨,怎办。但是,绝对不要说怀孕。”
古阿霞冲向素芳姨,打断她跟学生们讨论森林未来去向,拉到旁说王佩芬真中毒,气色很不好。古阿霞想出个借口,她说王佩芬要采些红豆杉回去治糖尿病,把红果实也摘,掺在早上摘野莓堆,不小心吃几颗。
素芳姨检查剩下果实,确实是红豆杉,心急,连忙给王佩芬催吐。王佩芬说她已经自催吐,再吐就没命,说着说着,把头歪到素芳姨这边,给自己落两把眼泪。素芳姨心头酸着,心想,王佩芬从国中毕业后就在山庄帮忙打理,爱争些有没,爱说些有没,不想跟她有太多搭理,但是看着她流泪还真有点不舍。
赵坤、帕吉鲁、布鲁瓦走来关心,素芳姨说明原委,要他们背王佩芬去村子救治。此事刻不容缓。帕吉鲁看王佩芬几眼,却没有中毒症状,比如呼吸困难、流口水、麻木与痉挛,她只是涨红着脸,不断流泪,那种泪几乎是被命运打败后委屈,唯有哭才能发泄。
帕吉鲁断定,她不是中毒,又看到她身边放几颗略红树果子,全部抓往嘴里吃,表示这果子没毒。帕吉鲁这笃定,是红豆杉“紫杉碱”毒性都在叶片与嫩茎,果子没毒,是鸟类秋天打牙祭零食。即使误吃红豆杉叶片,舌头涩麻,也懂得别再吃下去,只有像他祖父这样死意甚坚人才会吃下去。
帕吉鲁也很确定,离这最近红豆杉已经死二十几年,被当作集材柱,现在成大赤啄木鸟家。这种树形丑,太硬,不受市场欢迎,最常被砍掉树梢当集材柱,因此不受欢迎或被视为老鼠屎。这附近倒是有几株台湾粗榧,没有毒,无论果实与树叶都跟红豆杉很像,难以分辨程度是砍下来观察横剖面颜色才能得知。帕吉鲁断定,王佩芬没有中毒,有,也是心毒。
古阿霞解,帕吉鲁用吃果子说明它无毒,但是这件事不能演场哑巴剧就解释。她把帕吉鲁拉出帐篷,仔细问透。
“她吃是‘三尖’③,没毒。”帕吉鲁说。
“确定?你看她躺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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