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刻来,帕吉鲁从他登山背包拿出块黑色石头。古阿霞眼看穿那是伐木土地公,他向来带在身边。她从来没想过,经过这多困顿,这尊神像没有须臾离开过。
帕吉鲁把黑神像放在池边。古阿霞要素芳姨拿下头香愿望。素芳姨却向神像祈祷,给这路途
美夕阳,她遇到另个“霞”,个摊在西海岸数百公里落日,她这辈子看过最美景。尤其是太阳挤开云海,像是摩西带领苦难子民逃离埃及追兵,红海都分开,这正是她宗教口头禅“摩西过红海都能相信”复刻版场景。
古阿霞这辈子都怪父亲给她取很丑名字,到哪都被叫“阿ㄏㄚˇㄏㄚˊ”③,如今却是最美。或许,就像飞行员在丧命前写下那个字般,她无情父亲真死在越战中,留给她美丽遗言,就写在自己名字中,就写在大地上,她见就哭。
经过台风惊吓,他们放弃走中央山脉,在松雪楼之后改走中横公路,切入雪山山脉,行程足足缩短半。公路之行陪伴都是蓝天,色感朴淡,如长尾水青蛾颜色,有水彩画刷淡后轻盈,有别于夏季深蓝。
闽南语称蛾类叫“垃圾蝴仔”,意思是肮脏蝴蝶,要是看过长尾水青蛾人绝对不会这样想。帕吉鲁说,长尾水青蛾蜕茧之后,总是没日没夜地飞行,因为它们没有嘴巴!吃不东西,只能飞,不断飞,把天空涂成那般颜色。秋日天空完全是蛾蓝。
古阿霞从素以冰河遗迹闻名雪山圈谷爬上峰顶时,天好近,自己是天空欠缺最后块拼图,要归位。她没有爬过这高山,走几步喘几步,终于抵达海拔3886公尺雪山峰顶。这是值得,如此能够花更多时间,仰头看看蛾蓝天。
翻过雪山,在七号圈谷倾泻而下板岩碎片尽头,摊池水静在那。这是泰雅语名为“石头水池”翠池,有个石化为水传说,绵延500公尺每块碎岩终其万年辈子都想滚过岸边,掉入湖里,化为滴湖水,且拒绝还原。这造就台湾最高海拔翠池从来没有冻结纪录。
水池不大,很浅,很清,古阿霞站在原地,眼睛转几圈,也走进周围玉山圆柏纯林查看,哪有庙?这个山谷没有素芳姨说庙,没有神,无法承担她祈求。她不是基本教义派基督徒,只想向别人神祈求,保佑她子民平安。
“土地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即使这险恶。”素芳姨说。
“可是他不在这里。”
“他在,只要们努力往前走,他就像影子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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