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学生登山队紧急从七彩湖撤退避难,挤在走廊煮饭。五个原木调查队员边抽烟,边收听广播节目。二十五个支持森铁养护技工在保养与清点装备,他们神经绷紧,明早台风过后得分批维修四十几公里长铁道。林场工人工资是照运到“土场”③才计算。铁路三日内不抢通,工人没三天工资,会给养护技工坏脸色。工寮屋顶下人多热闹,屋顶上更是风雨喧闹。屋顶用木条强化,墙缝用大片桧木皮补强,但是每隔几分钟,都能感受到强风吹过屋顶呼啸声,随之而来,bao雨更是猛烈敲打。小墨汁教古阿霞用卫生纸折纸飞机,那是纤维糙涩如冥纸厚纸。心不在焉古阿霞折三次,折不出什,她老是注意大门,被风敲得格格响之外就是不见帕吉鲁进来。
自从发布林场防台,林场撤守之后,工人将所有机具与钢索
,上山来看爸爸工作地方。
古阿霞想到,姊弟父亲是半月前送到山庄便伤重过世伐木工,她帮忙缝过大体伤口。现在,切明朗,弟弟脚上穿着不合绑腿与分趾鞋是来自父亲遗物。姊弟开始不表明是遗孤,是不想靠感情来博得演出赞许。古阿霞更意识到,这对姊弟可能是隐性邦查人。邦查有个习俗,活着人回到死者长年工作或生活之地,取得更多慰藉,好获得余生更大生存动力。
人是感情之体,工人们这时反过来安慰姐弟,有说唱得好,有说耳朵已经回甘,纷纷赞叹。
“唱三m;主义歌。”阿南哥大喊。
“山民注意,五挡爬山……”众人立正唱和,这歌词乱改,每个人却唱得脸肃穆,不是他们那种平日喝酒打闹习性。
“囝仔,这是你爸爸有够得意把戏,人家机车四挡,他多挡。”阿南哥拍拍姊弟两人肩膀,说,“这陡山,你们爬上来,证明你们是摩里沙卡最棒囝仔,来吧!今年主祭词你来讲。”
“不知怎讲。”
“不是讲什,是你们来,学到你爸爸五挡上山真功夫,”阿南哥指着光秃秃山川大地,“看这些被们锉光光山,没寸是美,没寸是好,只有勇敢囝仔最美。”
这是古阿霞参加过最温润庙会,因为她进教堂后,没参加过任何道教活动。她看着姐姐擦干泪,在人群前虔诚地带领大家拈香,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古阿霞也低头,十指紧扣,祈求上帝对这块山川苦难者怀抱希望,保佑他们平安,赐予大地能恢复生机橄榄枝。
从太平洋扑来中度台风从花莲登陆,工寮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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