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不懂。”
“所以才说,有可能是云带来。”
“这更难解释,除非说这是上帝意旨。”
“与其说是云带来,不如说是大自然现象。野雁,这高山湖竟然有迷途野雁,不可思议。”素芳
空虚。”
古阿霞能理解素芳姨所言,就像神给她生命力量,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教会围墙外人,都说教友靠本天花乱坠故事书──《圣经》,吸引同类。与其跳出去跟人争辩,不如跳进《圣经》里更信。而且,借着《圣经》当跳板,她相信世界更具可能性,“摩西过红海都能相信,”她又搬出这套口头禅,“云变成鱼,这有可能是真。”
“这也许是真,云可能变成鱼,”素芳姨说,“想说是,人最有可能改变自然,举例来说,台北新店溪曾出产香鱼,年数万公斤,就像百五十年前台湾年能出口三十万张梅花鹿皮。但是,新店溪污染严重,这种洄游鱼类到海口产卵时候,全部死在鬼门关。后来,从日本和歌山取得陆封型香鱼种苗野放,新店溪才有新香鱼,但不是原生种香鱼。”
“所以七彩湖鱼,是野放?”
“在湖边捡过死掉金鱼,还有死鲤鱼。”帕吉鲁说,“就是没有看过伊藤典裕笔记簿里鱼。”
古阿霞睁大眼,心想:“伊藤是你爸爸耶,怎可以直接喊名讳?”可是从帕吉鲁是遗腹子这层次来说,她随即能理解,伊藤典裕不过是个名字,哪有半点记忆。
“鲤鱼应该是西边人放生,”帕吉鲁随即解释,“西边人”是指木业巨子孙海领军林场工人,他们以水里为据点,沿着八十多公里长孙海林道向中央山脉丹大林场挺进,与东边林田山会师在七彩湖。
“卡社溪,位在丹大林场深处溪流,两岸都是野枫美丽溪流。”素芳姨说,“查过资料,在日本时代就有人野放日本红鳟,想原因有两个:第是尝试红鳟是否能在台湾溪流生存;第二是为太平洋战争时,提供台湾本土山地作战时粮食,这像日本人野放外来种非洲大蜗牛当作移动生鲜罐头,现在成移动垃圾。所以可能是,日本人尝试野放红鳟到七彩湖,刚好被伊藤典裕抓到。”
“所以七彩湖鱼类是红鳟。”这是古阿霞答案。
“不是,为证明这件事,去卡社溪抓过红鳟,特点跟伊藤典裕留下笔记内容不样,无论是鱼体斑点或下颚都不样,以为是成鱼或幼鱼间比较出问题,但有个结论,湖里鱼是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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