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很好,他看起来很激动。”
“你是护士?”
“不是,个刚认识他朋友,希望你去看看他,或许对他病情会有些帮助。”
“想去,但有点远,怕前院植物没人照顾。”
古阿霞要不是才目睹中年妇女背对哭泣,她会立即抽身说再见。她想再耗点时间,直到看穿那是妇女伪装,还是真放弃自己儿子。她再试试看,毕竟从花莲来不是简单事。在断续失焦对谈中,古阿霞逐渐聚焦在自己
园内植物很多元,记忆退化“红字”把两边植物混淆。
应门是中年妇女,头发服帖,她有教养地点头:“请问哪找?”
古阿霞事前模拟几种拜访理由,免得吃闭门羹,仍觉得诚实是上策,“平安,们从花莲走过来找你,花半个月。听起来很夸张,但真,拜访完你之后,们又得花半个月走回去。”
“你们是?”
“们是你儿子在花莲朋友。”
中年妇女瞬间冻住,脸部没表情。古阿霞看出来那是压抑反应,淡漠是中年妇女多年来面对外人面具。双方僵,古阿霞主动请求到屋内小憩,喝杯茶,这对风尘仆仆人来说是主人待客之道。
进入庭院,墙里墙外两个世界,古阿霞惊艳春天盛宴在此,花木扶疏,是座繁茂小森林,足见花费不只是时间,还有热情。帕吉鲁看见东侧围墙边仿照雾林生态,苔藓冒油似生长,把砖墙敷绿潺潺;也栽几株如壳斗科植物塔塔加高山栎,株赤皮青栎挣出墙,夕阳把那皮革般叶片擦亮成千万朵银光。
中年妇女到厨房煮水泡茶。两人坐在日式榻榻米客厅静候,餐桌仍有饭菜,料想女主人刚刚在用餐,到访时机确实颇尴尬。不过找路耗费不少时间,已近晚餐,他们俩先特地在附近吃个小吃。中年妇女衬着窗外绿景,轮廓呈现有种失焦铅笔涂线。古阿霞在逆光下,唯没有看走眼是背对她妇女度拭泪,这并非在切洋葱,她稍后端上莲雾。东看西看帕吉鲁最后只看莲雾,心喜这种红果子,拿木签猛戳就口,只有古阿霞咳嗽暗示时才稍微收敛贪吃相。
古阿霞从警局登录口卡资料,略知“红字”案情:因美国将钓鱼台划还日本而参与抗议游行,参与援助泰北遗孤“美斯乐”,接着反z.府被逮,在台北地院受审调查期间发疯,由台大医院判定精神分裂,入院治疗。这长串数据她该从哪讲?该如何讲?不过她犹豫得到转圜,对方出手。
中年妇女问:“知道他转到玉里医院,那边环境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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