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太有趣,小男孩巴望着,巴士司机也叼根烟看热闹,直到车掌小姐吹哨发车。公车绕圆环走,司机心思仍在广场,不时瞥眼,没多心在外侧人行道有三个孩子为棒球打起架。其中个孩子被推入
子。”
“这曾经是棵老树,”少年拿回木棒,摸摸,“叔公喜欢独角仙,也是。他家后院种棵叫作‘独角仙饼干’大树,独角仙常飞来,喀滋喀滋咬树皮,树上到处是爬痕,看到它们和长脚蜂打架,起喝树汁,是夏天最好回忆。”
帕吉鲁向古阿霞私语,把观察说尽。她翻翻记事本,说:“白鸡油①,那棵树叫白鸡油,树干很直,有块块脱皮,夏天开整树小白花。”
“原来叫白鸡油,这才是它真正名字。因为树干有脱皮块,才叫‘独角仙饼干’。”
“从任何方面来看,白鸡油弹性好、木质轻,做球棒最好,制作人是高手。”
“把分心丢掉,把树带在身上去吧!这是叔公说,他是受日本教育老货仔。那年夏天,他把树砍,做成球棒,要打出第千颗好球才能回去找他。而现在是……”少年把球棒举在胸前,轻轻地左右大幅度摆动,好把人群退到挥棒安全距离外。
他远眺前方,站立不动。100公尺之外,在人潮与车潮拥挤之间有块小小空地,大概两张榻榻米大,棒球少年焦点放在那。接着,他从背袋口拿出颗红线球,大力挥棒,个沉爆响亮把球推出漂亮弧度。棒球越过喷水池、马路与二十几辆汽机车,近百公尺距离足以飞出青棒标准场地左外野墙,落入三条街指定空地,且弹进垃圾桶。切神乎其技。
“第千六百颗。”少年说。
群众惊叹,瞬间欢腾地鼓掌,短暂两秒飞行时间飞入大家记忆。有人肯定,少年就是本地英雄叶志仙,他在美国罗德岱堡“世界青棒锦标赛”夺冠赛担任二垒手,数次把盗垒美国小飞弹跑者漂亮地截杀。这想法还没说完,有几个小孩绕过圆环去捡明星球,跑得像小飞弹,反应慢直接穿过车道,打乱车阵,喇叭声四起。
个七岁小男孩目睹神奇挥棒,他跑去捡红线球,被母亲拉回,上刚到站公车。他情绪黯淡,忘经过车掌②时要故意矮下身,被判定买半票,惹得母亲跟车掌碎碎念。小男孩没有照例坐在前座区,观察驾驶操控大方向盘与长条弧形排挡杆,他跪在车尾绿垫椅,看着窗外帕吉鲁与棒球少年决斗,另头有三个男孩为谁先捡到棒球而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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