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注意这些人眼神与动作,跟常人比起来似乎少什,好像少块灵魂拼图。然后,古阿霞很快看到吴天雄,他唯跟那些穿便服、脚穿打绑腿军靴老兵不同是,手中抱个石头。古阿霞有种不用翻起衣服看标签就找到人喜悦。
“你好,帮写首诗。”古阿霞看着低头吴天雄,心情小激动。她不知怎样开口,用老祖母教她以求诗会友。老祖母说,吴天雄会写诗,看到他用求诗当话题。
“
来吧!走。”
单脚老兵“跑”起来,正确来看是跳才对,他速度很快,把拐杖当作中正式步枪夹在腋下,行军背包装十个中午便当,跳跃在自己开垦美丽战场。玉里旧名“璞石阁”是邦查语“迷雾世界”语译,贴切说明古阿霞在雾中跟随老兵跑情境,得加紧脚步,才不会跟丢。这些雾气还夹带粉尘,粉尘来自秀姑峦溪与其支流乐乐溪交接广大河床。单脚老兵很快地跳上河堤,对着广大河床喊:
“兄弟们,把三军艺工队带来,把欢乐带来。”
砰,个巨大声响从河堤那头传来,像迫击炮打落巨响,古阿霞吓到,黄狗叫起来。
“兄弟们,把欢乐带来。”单脚老兵喊完,冲进巨响产生浓浓烟尘中。
古阿霞与帕吉鲁爬上河堤,视野顿开,累累溪石横亘在乐乐溪(拉库拉库溪)与秀姑峦溪汇流巨大河床。古阿霞看到单脚老兵行踪,他提着拐杖跳在弯曲河床小径,相较那些溪石,他身影单薄。砰,又是巨响爆炸,眼前200公尺外块房子大溪石顿时炸裂,灰尘四涌。古阿霞闭上眼,耳膜痛起来,听着回音在附近回荡。
她睁开眼看,单脚老兵还在跑,好像在打二战冲锋士兵。
十几个老兵拿着便当吃,坐在石头,围成圈,圈在中央是被视为艺工大队古阿霞、帕吉鲁与黄狗。艺工大队站着不动,又不是表演木头人,怎样都不肯动起来。便当空,节目没演,只有单脚老兵以说书讲完昨日在中华桥救水鹿戏码。
“拜托,表演下嘛!”单脚老兵要求说。
在充满沉默气氛溪畔,帕吉鲁会比石头沉默更久,戴嘴套黄狗对围着老兵充满敌意。这个轰动玉里男人与黄狗不会重复昨日戏码,他们不是电影可以回放。十个老兵很失望,他们刚刚用九根雷管炸掉两块巨岩,好开垦更多农田,眼睛都是尘埃,他们最常做娱乐是听“疗愈系”铅色水鸫悦耳鸟鸣。再过十分钟,他们午休将结束,会拿着六角钢钉与榔头,把炸裂溪石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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